當柰子回到X9包房後,看到五大三粗的趙勇剛竟然受製於文質彬彬的秦子成,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不由大為詫異,因而,在她看向秦子成的目光中不自覺的多了幾分異樣的神采,不過,隻一瞬間,便又回複了正常,她穩了穩心神,徑直走到了他們中間。
柰子溫聲細語地說道:“各位老板來我們太平洋夜總會賞光捧場,都是為了尋開心的,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鬧得這麼不愉快呢?又何必非得這麼舞刀弄槍,大動幹戈呢?彼此傷了和氣不是,帥哥,給個麵子,您抬抬手,把人先放開好嗎?”
此時,應該說秦子成已經完全控製住了場上的局麵,占據了主動,但若老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對方是混社會的,既然現在有人從中調停,也算給了彼此一個台階下,因此,秦子成回頭看向了寧寧和穀徳白他們,目光中充滿了詢問。
此時,寧寧出人意料、無比乖巧地站到他身邊,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襟,低聲道:“你說了算,都聽你的。”
穀徳白臉上掛了彩,不過,他摸著腮幫子特爺們豪邁地說道:“別擔心,哥們兒這邊沒問題,他們要是不算完,那咱們今晚就豁出這百十來斤,陪他們玩到底,草,誰怕誰啊!”
秦子成對他們點了點頭,回過頭來看向趙勇剛他們那幫人,眼中滿是驕傲之色。
趙勇剛的手下和餘少都把目光投向趙勇剛,而趙勇剛此時則是一臉的羞憤,滿腔的懊惱,今晚上發生這種事兒,自己這人可算是丟大發了。
本以為沒多大點兒事,像往常一樣,幫著餘少站站場、助助威,裝逼出出風頭,把對方嚇跑或者認慫也就算了,可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料到,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竟會遇到秦子成這麼個愣頭青、拚命三郎,麵對自己這方人多勢眾的,他不但毫無懼色,而且頭腦清晰、心狠手辣,用酒瓶爆了自己的頭不說,更是被戴眼鏡這小子玩弄於股掌之間,受製於人,草!自己的臉算是徹底丟盡了,關鍵是回頭怎麼向老大交待,說自己栽在一個毛頭小子手裏麼,那自己今後在龍山衛這街麵上還怎麼混啊?
管不了那麼多了,光棍不吃眼前虧,先把眼前這事應付過去再說。
一念及此,趙勇剛說道:“小哥,算我有眼無珠,今晚這事是我們的不對,改天我擺桌酒,向各位賠罪,大家交個朋友,你看……”
聽到趙勇剛認慫的話,秦子成一直緊繃的冷臉這才稍微鬆弛了一下,雙方沒什麼深仇大恨,說到底,也不過是酒後生事罷了,話又說回來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已然都低頭了,難道還真要趕盡殺絕麼?
秦子成長出口氣,心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放過他們罷。
於是,他冷冷地說道:“擺酒就不用了,今天的事到此為止,你們走吧。”
趙勇剛道了句“謝了”,然後和餘少帶著手下那幫人灰頭土臉的溜了。
柰子看到事情也算圓滿解決了,不禁鬆了口氣,心情大好地說道:“今晚發生這樣的誤會實在不好意思,這樣,今晚你們包房的果盤、酒水全免費,也算是對諸位老板的一點兒心意。”
寧寧俏眉一挑,斬釘截鐵地說道:“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件事情不是因你而起,你也用不著愧疚,還是我們自己來吧。”
沉默了一會,她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又說道:“麻煩你把水月叫來,我找她有事。”
柰子看了看寧寧,欲言又止,輕咬了一下俏唇,說道:“好的,您稍等。”
這時,房間裏原先的公主和小姐也都回來了,開始收拾屋子和打碎的酒水。
剛才餘少他們過來找事的時候,她們都嚇得跑了出去。
不過,由於有了剛才的變故,大家也都沒了情緒,一個個都心事重重的,坐在沙發上默不作聲。
秦子成點起兩支煙,遞給方平一支,又拍了穀徳白的肩膀一下,一臉的歉意。
雖然穀徳白和方平嘴上沒說什麼,另外這件事又是意外插曲,但秦子成心中仍有些過意不去,今晚本來是他們張羅著給自己接風,哥們久別重逢、舉杯言歡,大家都喝得興致昂揚的。但因為自己誤打誤撞認識了寧寧,雖說寧寧也是無心之舉,請大家來這兒唱歌,可畢竟發生如此敗興的事,連累到穀徳白他們跟著挨打,秦子成的心中還是感到過意不去,心情鬱悶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