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水月(2 / 3)

穀徳白看出了秦子成的心事,對方平使了一個眼神,兩人舉杯和他碰了一下。

穀徳白說道:“草,多大點兒屁事,兄弟們如果連這麼點事兒都擔不住的話,那也別交了。”

方平在一旁附和道:“就是,都是自家兄弟,這麼點兒小事就甭見外了,還是那句話,咱兄弟們不惹事,但是攤上事,個個也都不是孬種,愛特馬的誰誰誰,遇上咱們他們都不好使,以後不管攤上多大的事兒,咱們兄弟們都一起扛!”

秦子成見他們如此的義氣豁達,心中的塊壘不禁也釋然了,豪氣衝天地說道:“幹!”

三人一飲而盡。

剛才方平的一番話,本是性情之語,豈料,竟一語成讖,此是後話。

寧寧安靜地坐在一邊,貝齒輕咬著嘴唇,眼中閃爍出幾點晶瑩。

剛才這件事雖說不大,卻也絕對不是小事,因為對方是社會上成名已久的大哥,如果秦子成不是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古德白和方平他們不是仗義相助的話,輕者,挨頓打,重者,則後果不堪設想。

而這件事,歸根結底都是自己惹的禍,卻連累到他們。

正在這時,門被輕輕推開,一前一後走進兩個絕色女子,走在前麵的是身材豐腴、穿戴雍容華貴的媽媽桑——柰子,跟在她身後的女子則體態稍顯纖瘦,她穿了一件水墨色彩的連衣裙,雪白的衣服上斜伸出幾根墨色的虯枝,前胸處皴染出三五朵濃淡相宜的梅花,雖隻寥寥數筆,卻能看出梅花那孤傲冷逸的筆意,讓人隱隱覺得似有一股清氣暗香自遠處淡淡飄來……

柰子指了指站在身邊的女孩,對寧寧說道:“美女,水月我為你請來了,有什麼話你們慢聊,沒別的事我先出去了。”

寧寧沒說什麼,隻點了點頭,柰子也沒計較,臨別時又看了水月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當柰子走出包房後,寧寧這才抬頭,細細地打量起水月來,水月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歲,大概和寧寧年紀相當,她皮膚白皙,宛如凝脂般的肌膚吹彈可破,容貌甚是秀麗,一頭烏發結成了麻花辮,堪堪垂到腰際,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猶如兩灣寒潭,是的,真是寒潭,那眼神冷徹骨髓,儼然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冰美人的模樣。

水月看了寧寧一眼,淡淡地打了聲招呼,“你好。”

寧寧此時的心情十分複雜,按她原來的想法是想暴打她一頓,最起碼也得好好罵她一頓,出出胸中這口悶氣,但當水月活生生的就站在自己眼前時,她卻感到無比的糾結,自己也說不清這到底是什麼緣故。

寧寧的眼神有些放空,水月則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不時忽閃忽閃的,愈發顯得楚楚動人,她靜靜地佇立在寧寧麵前,如尊塑像一般,兩個人都默默地想著心事,誰也不說話。

秦子成因為事先聽寧寧談及她父親時,多少知道些他父親的心結,明白她們之間的關係,雖然覺得寧寧的做法有些偏激,但畢竟那是人家的私事,自己畢竟和她也不熟,不便插嘴,因而窩在沙發裏,悠悠地抽著煙,冷眼看著她們倆。

這時,穀徳白湊了過來,朝那邊努了努嘴,低聲問道:“她們倆怎麼回事?”

秦子成抬頭看了看她們,歎了口氣,說道:“有些私事,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沒想到穀徳白卻是一臉的八卦,有些小興奮地說道:“她們倆不會是情敵吧?”過了一會兒,又自言自語道:“誰要是攤上這麼倆,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估計祖墳都得冒青煙了吧!”

看到他滿眼的小星星,秦子成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這還真是應了那句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才多長時間,滿臉的淤青還沒消腫,這會兒又動這心思,看來,還真是有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精神啊!

秦子成閑著沒事,心中暗自揣測,如果這事讓孫大牙知道了,也不知該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