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自己的女兒,另一個則是自己的情婦,此情此景恰如兩隻鬥雞一般,不知道一會兒是打得天昏地暗、血肉橫飛,還是春風化雨、和聲細語的握手言和呢?
寧寧一直處於無比的糾結中,本來一肚子的話如爆發前夕的火山般,壓都壓不住,可誰知事到臨頭,卻又不知從何談起。
鬱悶!
“坐吧。”寧寧終於開了口。
水月在站了十幾分鍾後,終於坐到了沙發上,不由用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腳踝。
“知道我為什麼找你麼?”寧寧終於開炮了。
“不知道。”水月淡淡地說道。
“你認識孫茂順吧!”寧寧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
“恩。”水月微微點了點頭,並不否認。
“咦?”寧寧沒想到水月毫不避諱,竟這麼坦坦蕩蕩的承認了,不由感到有些詫異。
“那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了吧?”
“不知道。”水月依然波瀾不驚,臉色平靜如初。
“少跟我裝蒜,你做了什麼難道自己不清楚麼?還非得讓我說出來麼?”寧寧不由有些上火,連聲音都提高了兩個調門。
不料,水月並不動怒,不卑不亢地說道:“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的好,免得這裏麵有什麼誤會。”
聽到水月這麼說,寧寧感覺她像在和自己叫板一樣,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她怒吼道:“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你既然不在乎,那我還給你留什麼麵子!”
寧寧的聲音引來大家的關注,都靜下來望向她們這一邊,她顯然也注意到了。
她沒好氣地說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你們都出去,把門帶上。”
大家不禁愣住了,不由麵麵相覷,沒想到她的脾氣這麼火爆,包房裏這麼多人,她竟然一點兒麵子也不留,那些小姐和公主或許對此早已司空見慣了,並無任何表情,全都退出了房間。
穀徳白和方平雖然心中不悅,但礙於秦子成的麵子,搖了搖頭,也都一言不發地往門外走去。
秦子成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情卻是無比的激動,把手中的半截香煙猛的丟在地上,用腳一碾,轉身跟著走了出去。
“秦子成你別走,你留在這兒。”當寧寧看到秦子成也隨著大家往外走時,大喊道。
哪知秦子成像沒聽見似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就連穀徳白和方平向他使眼色,他也像沒看見一樣,依然繼續朝著門口走去。
穀徳白和方平知道,秦子成生氣了。
寧寧顯然沒料到秦子成會這樣,貝齒緊緊地咬住嘴唇,腮邊的肌肉微微顫動著,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方平見此情形,一把拽住秦子成,勸道:“別耍性子,你留在這兒陪陪她,我和老白在外麵等你。”
哪知秦子成一揚胳膊,甩開了方平的手,繼續拔腿就走。
穀徳白一看,也停住了腳步,上來攔住秦子成,訓斥道:“成子,男子漢大丈夫,還有沒有點兒度量了?和一個小姑娘計較,還真是脾氣見長了!”
秦子成這才回過頭來,對著寧寧說道:“我不是要和你計較,實話說,你對我無論怎樣我都可以接受,也能理解、體諒你,但是……”
他看了一眼穀徳白和方平,繼續說道:“他們不但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兄弟,且不說剛才為了幫我,他們甘願出頭,哪怕挨了打,他們也毫無怨言。為什麼?這就是兄弟,是我秦子成的兄弟,他們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才出手的,而你呢?哪怕僅是一麵之緣的普通朋友,你最起碼的尊重也應該有吧,我說句到家的實話,你也別嫌難聽,我們誰都不欠你的,幫你是情麵,不幫是本分,你說呢?”
寧寧剛才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任性,但在氣頭上,難免有些過激,現在又聽到秦子成剛才的這番話,一時情難自抑,嚶嚶地哭了起來。
秦子成看到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不由一軟,剛才的滿腔怒氣,竟兀自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