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主治醫生跟古德白他們說道,秦子成雖然這次受傷比較嚴重,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那刀尖離心髒隻偏離了一公分,差一點就傷到要害部位了,另外,送治得也算及時,如果再晚送來半個小時,到那時,恐怕華佗再世,也難保無虞。
秦子成這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可謂撿回了一條性命!
古德白和方平沒什麼大礙,都是一些皮外傷,經過簡單的處理包紮,便都沒事了。
因為他們第二天還要上班,見秦子成做完手術轉危為安後,那顆原本提溜到嗓子眼兒的心也便放了下來,又見寧寧那一臉的殷殷關切之情,兩人頗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對她囑咐了幾句有什麼事兒打電話,又留下了各自單位的座機電話後,便都回去了。
寧寧整整一晚上都守護在秦子成的床邊,直到天快放亮的時候,這才趴到床沿邊打了個盹兒。
此時,秦子成除了身體上的疼痛之外,還有生理上的極度難耐。
身體上的痛苦尚可咬牙硬挨,但生理上的難耐此時幾乎將近到達臨界點了,秦子成感到自己的肚子似乎即將爆炸了,但看到寧寧這陣兒睡得正香,而她又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便不忍心叫醒她。
可是,自己怎麼辦?
難道活人真的要活活被尿憋死嗎?
正在這時,寧寧的包裏傳來“叮叮——”的鈴聲。
鈴聲響過三五聲後,寧寧終於被吵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那愣愣的有點兒發懵,直到再次聽到包裏傳出的手機鈴聲後,這才完全清醒了過來,起身走了過去,打開包,取出一部白色的大塊頭——大哥大手提電話。
看到半截磚頭似的大哥大,秦子成不禁震驚了,哇靠,她還真是個小富婆啊!
九六年的時候,那時的一部大哥大大概得三萬來塊錢,而那時一般的工薪階層年收入也就兩三千塊,這一部電話的價值相當於他們十年的工資總和,其驚爆眼球的程度不亞於現在在繁華都市擁有一棟豪華的私人別墅那般牛逼,其實,你住不住別墅沒人知道,但是,隻要你在人群中掏出一部大哥大來,說上那麼三五句話,那人們看你的眼神就會立馬為之改變,除了羨慕、嫉妒、恨之外,還有幾絲仰視。
其個中滋味,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不過,他現在也顧不得許多,趁著寧寧打電話的功夫,他掙紮著從病床爬起,直奔廁所而去。
如大江東去,一瀉千裏,勢不可擋,當秦子成酣暢淋漓地解決完了個人問題後,身上的傷痛似乎也減輕了幾分,整個人的心情似乎頓時也愉悅了許多,嘴裏不由自主地吹起了口哨。
當秦子成回到病房後,寧寧已經打完了電話。
她忙走到秦子成跟前,關切地問道:“怎麼樣,你沒事了吧?”
秦子成淡然道:“沒事兒,多大個屁事啊,也就是擦破點兒皮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寧寧一聽,有幾分氣惱地說道:“還擦破點兒皮,還而已,你說得倒輕巧,人家醫生都說了,那一刀隻差一厘米就紮到你的心髒上,你的小命差點兒都沒了,還在這瞎逞能,你真是的,傻了吧唧的,快到床上躺好,你知不知道,你可嚇死我……們了。”
她的眼圈有些發紅,閃爍著幾點不爭氣的淚花。
她也說不清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自己開始有些喜歡上這個有點兒傻了吧唧的秦子成了。
昨天夜裏,當眾人都已散盡,病房裏隻剩下她和靜靜躺在病床上,深陷於昏迷之中的秦子成兩人時,她握住了他的手,癡癡地看著臉色仍舊有些蒼白的秦子成,看到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和因為痛楚而不時緊皺的眉頭,雖然相識的時間很短暫,也沒有太多的交集,但她卻感覺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
或許是他的那種勇往直前、敢打敢拚的勁頭打動了自己?
或許是他的性情?
抑或是他身上流淌著的那股激情滂湃的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