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暴君(3 / 3)

不來後宮,那他為什麼還要選秀女?!圖殺著好玩嗎?!

杜秋蔓覺得自己那顆波瀾不驚的心對上這位奇葩暴君也有了一絲怪異之感。

“那我前麵的那幾個……”

藍玉心領神會,小心道:“第一任貴妃娘娘原是前朝的公主,陛下見她可憐,便將她留在宮裏了。隻可惜,她不明白陛下苦心,竟想要行刺殺之舉,所以……”後麵的話不言而喻。

杜秋蔓默然,她聽老嬤嬤說楊明昭是直接屠了前朝皇帝滿門,楊明昭是故意惡心人才把那位公主留下來吧。

“第二任貴妃娘娘是禮部侍郎的千金。”藍玉道,“入宮後,娘娘太過思念家人,日日哭泣,陛下憐她孝心,就將她的眼睛挖了下來送到侍郎府。”

“第三任貴妃娘娘是護國公的女兒。陛、陛下說娘娘與宮裏一個侍衛私通,將她攔腰處死了。”

“第四任貴妃娘娘因伺候陛下用膳失儀,被陛下處死。”

“第五任貴妃娘娘穿了一件陛下不喜歡的衣裳,陛下說汙了眼睛,命人將她沉塘了。”

“第六任貴妃娘娘擅自去大政殿想要伺候陛下,被陛下命人拖出來,拴在馬上一路拖到關雎宮,到了宮裏時人已沒氣了。”

“第七任貴妃娘娘喜歡用香粉,一次陛下來關雎宮時聞到了,覺得太濃熏著眼睛十分不喜,賜了娘娘一杯毒酒。”

“第八任貴妃娘娘……奴婢伺候娘娘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娘娘在昨日自戕了。”

藍玉將前麵八任的死因介紹完,也是存了讓杜秋蔓避開皇帝雷點的意思。但杜秋蔓覺得這位皇帝可能隻是簡單的神經病,他就是想殺人,隨便找個什麼理由都行。

不等她消化完前幾任的死因,大政殿那邊來了人:“陛下宣貴妃娘娘前去用膳。”

禦前用膳失儀被處死這個雷要來了嗎?!

不不不,在這之前她還要梳洗換衣裳,所以這一趟還可能會有穿上一套令楊明昭不喜歡的衣裳,用了他聞不慣的香粉兩個雷?!

杜秋蔓微微閉眼,長歎了一口氣。

反正她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並不怎麼畏懼死亡,若是死了……那就死了吧。末世的生活已經消耗了她太多的生氣,如今是死還是活,她並沒有多少執念。

大政殿內,還是那一幅死氣沉沉的模樣。

楊明昭見到杜秋蔓走來,衝她招了招手:“愛妃坐到孤身旁來。”

杜秋蔓不置可否,默默走了過去。剛欲坐下,就被楊明昭抱了一個滿懷,不等她反應過來,一杯透著香甜的酒盞就抵在了她的唇邊。

“愛妃可會飲酒?”

杜秋蔓張開嘴,順從的喝了下去。

楊明昭眼眸微暗,但很快又被那瘋狂所替代,拇指從杜秋蔓唇邊擦過,依舊是那無比溫柔的聲音:“愛妃可曾聽說孤曾賞了你前頭的貴妃一杯毒酒?”

杜秋蔓鬧不懂他到底要說什麼,但她也沒有興趣去探究,當即道:“聽說過了。”

“那你敢還孤喂的酒?”語氣裏透著濃濃的殺意。

但杜秋蔓不在乎!

她毫無求生欲地回道:“酒是陛下喂的,臣妾沒有拒絕的權利。”

楊明昭一愣,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每每後宮來了新人,他都會特地交代伺候人將之前人的死因細細告訴她們。哦,是了,這世上的確也有些女人喜歡玩欲擒故縱的手法,特地彰顯出自己的特別之處來來引起他的注意。

楊明昭突然用力摟住她,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與自己緊緊貼著。

杜秋蔓:???

這還是大白天吧?

四周還圍著那麼多人呢!!

但,沒有求生欲的她,雖然還能喘氣,但此刻就像個死人一樣的靠在楊明昭懷裏,任由他那雙手撩進衣裳裏,摸來又摸去。

衣服裏沒有藏暗器!

香粉胭脂上也沒有塗毒!

這麼近的距離她竟然不打算刺殺他嗎?

終於,楊明昭鬆開了她,難得露出一絲意外之色。而杜秋蔓自始至終都很平靜,仿佛在她眼中楊明昭是一個人,或是一朵小花,並沒有什麼區別。

楊明昭沒來由的有些生氣,一把捏住杜秋蔓的下巴:“你不怕孤殺了你?!”

杜秋蔓:“陛下請隨意,人總歸都會死的。”

楊明昭被這話氣的殺意大漲,就當杜秋蔓以為自己會在第九任貴妃娘娘這個職位上殉職時,那股快要爆開的殺意又被那人壓製了下來。

“你讓孤殺你孤就要殺你?孤豈不是太沒麵子了?”

杜秋蔓:???

這個神經病到底還殺不殺她了?

她的心好累……

“孤偏不如你願!”

杜秋蔓:行吧,你是皇帝,你說了算。她隨意,都可以,無所謂。

【4】

一頓晚膳用完,杜秋蔓回到關雎宮。藍玉見她平安歸來,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沒一會兒,又有大政殿的宮人來,這次是送賞賜的。

“貴妃娘娘蕙質蘭心,朕心甚慰。特賞玉如意一對,遊龍戲鳳鐲一對,梅蘭竹君子屏風一扇,蜀錦二十匹……”

諸多金銀古玩賞賜如流水般往關雎宮裏搬。臨了,那太監道:“陛下說,讓娘娘好好歇息,晚上他再來看您。”

等送賞的人都走了,藍玉再看向杜秋蔓的眼神都變了。

“娘娘您真是太厲害了,奴婢在關雎宮伺候兩年了,還從未見過哪位娘娘得過賞賜,陛下以前也從未踏足過關雎宮,這還是第一次來呢!”

杜秋蔓遠目,心想神經病的心思你別猜,說不定他就是想換個地方殺人玩呢。

“娘娘您辛苦一天了,奴婢伺候您沐浴。”

藍玉這個大宮女做的還是很稱職的,水池裏的水溫正好,杜秋蔓洗去一身風塵,溫熱的水包裹著她的身體,也讓她難得放鬆了一會兒。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到耳朵裏,她耳朵微動,略睜開眼,複又閉上——那個神經病皇帝來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大不了就是個死唄,她累了一天,此時此刻就隻想睡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