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徑直裹了一件衣服站在窗邊,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明月,冷冷的道:“隨便你。”
古皓然見蝶衣情緒都不起伏半點,當下氣的七竅生煙,打又打不過,說也說無用,一拳砸在桌子上,轉身大腳踢開房門就衝了出去,蝶衣透過窗戶看見守侯在門外的大群人,一見古皓然赤身露體的衝了出來,無不變色,一個個手忙腳亂的解開衣服給他披上,一半人陪著他氣衝衝的離開,一半人驚恐不定的注視著搖搖欲墜的新房門,一副想看個究竟又不敢上前的好奇樣子,蝶衣微微搖了搖頭,這樣的表情真是複雜啊。
第二日一早,蝶衣在幾個前來伏侍的丫鬟指導下,穿戴整齊收拾妥當,方在一眾不敢多語的丫鬟帶領下,跨出了新房門。
九曲十八彎,重重疊疊的門徑,精美的裝飾,優雅的景色,無不淋漓盡致的展現在蝶衣的眼前,蝶衣漠然跟著丫鬟走著,處變不驚隨遇而安的態度,連蝶衣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平靜,人活一世是應命,能活兩世便是福氣,無論命運還是福氣,蝶衣都安之若素,既來之,則安之。
穿過長長的門廊,來到一個精美華麗的大廳,裏麵此時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蝶衣隻看了眼立在大廳中間,本應該卓而不群光芒四射的男子,此時臉上一大塊青紫,隻遮住一半的頸項上也有殘留的指印,一副怒火衝天卻不得不忍的樣子,不由微微挑了挑眉,跟著丫鬟們走到他身邊站住。
在一群嘰嘰喳喳鬧哄哄的聲音中,蝶衣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跟著古皓然做著,不反抗也不違背,有些亂七八糟的要求一時也弄不明白,反正古皓然怎麼做蝶衣就跟著怎麼做。
被眾人折騰來折騰去,蝶衣冷淡的跟著古皓然,一直到最後出了大宅院的大門,坐上去碼頭的馬車,蝶衣才鬆開了一直微皺的眉頭,看了眼封閉的馬車內怒氣的散發點,古皓然屏棄剛才虛偽的笑容和客氣,整個人猶如熊熊火焰一般怒視著渾然沒事的蝶衣。
蝶衣性子本冷,原來還要用盡心機耍盡手段生存,此時好像離那種生活很遠,生活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人也收了那股銳利和殺氣,隻剩下養成的性子,冷淡,所以完全不是刻意視古皓然不存在,而是就算存在又怎麼樣。
古皓然昨晚摔了個大跟鬥,剛才那些人雖然嘴上不敢說什麼,但是那眼神裏的笑意,卻怎麼掩蓋也掩蓋不住,本來也不會弄的人盡皆知的,要怪就怪自己一怒之下什麼都沒想的衝了出去,這赤身露體的一衝,能不天下皆知。
蝶衣漠視著古皓然的怒火,一直到馬車到了碼頭,方跟著又擺出一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樣子的古皓然,棄車登船。
蝶衣忽視周圍趕上來送人的一大眾人,更加無視碼頭上的人看見她時的震撼和驚豔,隻是抬頭看著麵前精美絕倫的樓船,白色的基調,嫩黃的點綴,在配上金色的勾勒,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