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總之楚媛跟賀以南肯定是認識的。
章克明不由地對楚媛有點刮目相看,照理說,楚媛跟風雪影業的沈總是那樣的關係,可盛氏集團旗下也有一家盛耀娛樂,兩家娛樂公司不說是死對頭,至少也算是競爭對手。
楚媛這是兩邊都搭得上?
會不會有點誇張?
但是越吃得開的演員,資源真的很重要。
假如楚媛一開始就自帶資源,那對他章克明的工作室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
“章導忘記了?我和橙橙姐有一點親戚關係,之前跟您也提過的,說起來,賀總和橙橙姐都是我長輩呢。”盛知夏當然理解章克明的疑惑,但楚媛跟賀家有點親戚關係是事實,她沒有必要瞞著。
與其讓人查出來,不如她自己說出來,反而顯得坦蕩。
章克明頓了頓,眉頭很快舒展:“哦,對,你說過的,年紀大了,記不太清了。”
“是啊,上次跟楚媛一起去靈犀珠寶參觀,還有幸見到了賀總。”寧軒也插了一句話。
寧軒顯然是這種場合的老手,說話很有分寸,算是不動聲色地給盛知夏解圍了。
盛知夏沒再說話,看了一眼在座的艾玲,遲遲沒有喝她倒的那杯茶。艾玲是邱夢的心腹,關於她跟賀以南的糾葛,別人不清楚,艾玲應該是知道的,盛知夏不信邱夢沒跟艾玲吐露過。
現在艾玲不動聲色,沒有對她和邱夢、賀以南三人之間的隱約關係開口說一句。
眼前這杯茶,盛知夏怎麼敢喝?
座位是邱夢選的,茶是艾玲倒的,今晚說是談談生意,誰知道邱夢會不會借此機會整她?
畢竟,自己裝病,跟喝了茶真的病了,差別可就大了。
包廂裏氣氛正平淡,外麵邱夢給賀以南撥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賀以南道:“別著急,我已經到了。”
邱夢往樓下一看,正好看見賀以南和他的助理嚴力進了餐廳的大門,邱夢收起電話,沒有進包廂去,而是去電梯旁迎了一下。
一分鍾後,電梯門打開,賀以南走了出來,助理嚴力跟著服務生走了,打算去後廚交代一些賀以南的飲食習慣。
樓梯口隻剩下賀以南跟邱夢兩個人。
賀以南今天西裝革履,邱夢見了笑意漾在臉上,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笑道:“不錯啊,賀總,這套衣服很適合你。”
賀以南彎起唇,英俊的麵容十分溫和,在旁人看來,總有一種內斂的溫雅氣質,他抬腳跟邱夢比肩走著,應了一聲:“買衣服的人眼光好,沒辦法。”
邱夢笑意更深:“那肯定,她眼光一直都不錯。”
這套衣服,正是邱夢幫賀以南買的。兩個人不能光明正大地牽手,更不能在公眾麵前承認有曖昧關係,連彼此的身體也不能經常觸碰,邱夢怎麼能忍受這種陌生感?
於是,隻能給賀以南買衣服,小到內衣、襪子、領帶,大到西裝、大衣,幾乎都要插手,從這種從內到外的幹涉上,才能體現出彼此的親密關係,更變相地有一種占有的感覺。
“裏麵的內衣呢?穿的哪套?”邱夢忽然問了一句,這句的尺度比剛才就大多了,問及了如此私-密的的事情,如果讓人聽見,誰能不想到更多東西?
“邱總,注意一下言行舉止。”賀以南的理智卻一直在線,邱夢才起了個頭,就被他打斷了,不給彼此過界的可能。他說話時微微側頭,似乎正在跟她相談甚歡,忽然,賀以南的腳步一頓,眼神劇烈一縮。
“好,我知道了。”邱夢無奈地歎了口氣,察覺到他忽然停住腳步,邱夢轉身,疑惑地問:“怎麼了?我說我知道了,不說了。”
然而,賀以南的視線卻還是盯著她的臉側,唇角的笑意已經收了起來:“誰讓你戴這副耳環的?摘下來!”
居高臨下的注視,毫無表情的命令,語氣不容抗拒。
邱夢唇邊的笑意一僵,手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的耳垂,將溫潤的翡翠捏在了指尖,她不僅沒動手去摘耳環,反而側著臉反問道:“為什麼?這副耳環為什麼不能戴?有什麼問題嗎?”
“邱夢,別讓我說第二遍。”
往常這種時候,隻要邱夢堅持,賀以南一般就會退步了,盛知夏一死,她很多公開戴過、穿過的東西,邱夢都不會去碰,寧願拍賣掉、扔掉,也絕不會自己用。
不是因為她不想,而是因為她不能。
作為盛知夏的好閨蜜,在盛知夏死後盡情地戴她的首飾、穿她的衣服、背她的高檔包包,這些都會遭人詬病,邱夢可不想惹來一身騷。
可是盛知夏的好東西那麼多,扔了、拍賣了,也還是有很多剩的,邱夢當然不客氣地全部據為己有,包括這個翡翠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