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鈺之一連幾天都沒碰到陳氏,無意中跟張叔說起,就聽到他說——
“夫人打算參加樂禪寺的鬥茶會,就花了五百兩從南丘請了個做茶高手來,現在那師傅就關在茶場後麵的屋子裏做茶,夫人一天得過去看幾次,根本沒時間來茶場。”
“五百兩?”陸鈺之被陳氏的大動幹戈驚到了,“看來夫人這次是勢在必得啊!”
“那必須的,官府一向喜歡喝在茶賽上奪魁的茶,要是這次夫人能奪魁,或許能打通官府的生意。”
“我聽說官茶之前都是方家做的,此次比賽,方家肯定也是虎視眈眈吧?”
“是啊,要我說咱們做這些商客的生意就好了,何必跟方家掙破麵子呢!而且我老家那邊,就有一筆大生意能做,但夫人就是嫌麻煩,一直不肯做,唉——要不是我也一把老骨頭了,就自己單幹了。”
陸鈺之一聽到他說“大生意”,豎起了耳朵:“張叔,你說的是什麼生意啊?”
“我老家藍穀那邊地處偏遠,離清河縣城幾十裏山路,那裏的茶農苦於道路阻隔,不願意把茶挑去城裏賣,而城裏來的茶商也因為路太遠,也不願意去那裏收茶,這一來二去,藍穀的茶業雖然不比別的地方差,但一直買不上好價錢。”
張叔說的頗為無奈。
陸鈺之聽後,心裏有些癢。
但她沒多少本錢,而且也沒有穩定的客戶,做這筆生意的話會有很大的風險,所以她也隻是心動了一下,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在鬥茶會的前一天,陳氏請的師傅終於做出了新茶。
陳氏立刻叫上茶房的幾個老師傅去房裏品茶,陸鈺之跟著慕依雲一起過去,也有幸能嚐到一口。
喝完後,陸鈺之拿眼看那些師傅,果然見到他們臉上各個皆是陶醉之色。
“師傅們說說,這茶到底怎麼樣?”陳氏問。
須臾,人群中發出幾聲輕微的讚許——
“好茶!”
“果真是好茶!今年的茶青不錯,做出來的成茶也是一等一的好啊!”
聽到幾位老師傅們這樣說,陳氏心裏總算有底了。
她說:“給這個茶取個名字吧,師傅。”
“我一個做茶的粗人,哪裏會起什麼名字。還是讓大小姐來吧,聽說大小姐知書達理,定能取出令大家滿意的名字。”那師傅說。
陸鈺之正提著水壺往茶爐上放,就聽到慕依雲說:“此茶色綠,宛若融化了春色,不如就叫它‘化春’吧?”
她說完後,在座的各位都拍手叫絕,陳氏更是驕傲,當下誇獎她:“這名字取得好聽貼切,我家雲兒長進不小啊,哈哈!”
慕依雲麵帶羞澀的說:“這都是鈺之的功勞,有她陪著我讀書,我當真學到不少東西。”
陳氏趁著高興,把周五爺招了過來。
“周五爺,你從賬房拿二兩銀子給鈺之,就從我賬上口,獎給那孩子的。”
陸鈺之沒料到陳氏這麼大方,當即謝過她,跟著周五爺出去領錢了。
陸鈺之一連幾天都沒碰到陳氏,無意中跟張叔說起,就聽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