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與文琚兩人坐在府中一方小石桌上,桌上擺著一壺酒,兩個杯子,旁邊並無人侍候,做為一個小小的文書,一元還沒有資格擁有侍女,而他這個府邸也是頗為簡陋。
文琚端著酒聞了聞,聽了話之後,也沒喝下,也沒有意外,說道:“天河之中的得道巴蛇嗎?如果這天河之中隻有那麼一位的話,那他應該叫巴四,出生於東勝神州巴蜀地帶,怎麼入的這天河為仙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在天界之時常會去一個地方。”
文琚一口將那玉杯之中的酒喝下,閉著眼睛仔細地品著。
“是何處?”一元緊緊地追問著。
“二十八星宿之首,角木公府上。”文琚說道:“好酒,真是好酒。得,今日酒已經品過,我就先告辭了。”
一元被這個消息震住了,二十八星宿之首,那可不是一般的星君,雖說角木公自為神靈以來,甚少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之中,但是卻沒有人敢忽略他。
據說他曾在上清靈寶天尊座下聽道,曾為靈寶天尊擺下的萬仙陣中的陣眼鎮守者,本身修為高絕,而且修行歲月又長,如此身份,豈是他這個上天界才不過百年的小仙官所能夠抗衡的。
聽著文琚開口說告辭的話,他連忙站起來,道:“好好,下次,下次再請文琚先生來。”
文琚先生笑了笑:“那好,下次再來品嚐好酒,先行一步了。”
一元送著文琚先生離開,心中卻千回百轉起來,對於他來說,任何一位星君都是大人物。這天界盤根錯節,他不過是依附到武曲星君府之下的一個小蟲蝶,經不起任何的大風雨。
“不過即使是星君想要滅我下界的道派,也不是那麼容易吧。”一元心中想著。
在那下界,九辰緊守山門,禁製全開,嚴令派內弟子不得出去。
他這樣做,一元道派之中也都明白,一個個都變得小心謹慎起來。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並沒有什麼事發生,大家心中便放鬆下來。
九辰更是心中高興,暗想:“看來祖師在天界已經站穩了腳根,此事定然已經妥善解決了。”
雖是這樣想,但是仍然沒有鬆開山門禁製,卻也不如之前那般地嚴肅了。
突然,有弟子來報,說有一人來到山門前在叩山門。
“是什麼人?”九辰疑惑地問道。
“一個看上去非常年輕的人。”那弟子恭謹地回話。
“是人還是妖?”九辰問完之後便知道自己是多問了,因為這弟子又如何看得出來。
“你去說本派閉了山門,不見外人。”九辰接著吩咐道。
“是。”那位弟子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九辰感覺到護山大陣在動蕩,他一愣,正要去看看怎麼回事之時,一聲尖嘯聲傳來,隻見原本一片霧茫茫的大陣被一道白光從中破開了。
“什麼,大陣破了。”九辰心中駭然。
隨之他看到了一個黑衣少年模樣的人,身量修長,玄紫腰帶束身,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削瘦,瘦的像是一柄劍,手中的劍泛著白光,殺氣騰騰。
“找上門了,找上門了。”此刻九辰心中驚恐,滿腦子回蕩著這樣的念頭。
當他看到那黑衣少年之時,對方也看了過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道冰冷劍光。
劍光剖開了天地,剖開了他的身體,剖開了他的靈魂,他在那最後一刻想的隻有“他是誰”。
黑衣束腰少年模樣的人還劍入鞘,並未多殺一人,轉身一步步地離開。沒有一人敢出聲,唯恐驚動了他,被他一劍給斬了。
出了這一元道派,黑衣少年又朝另外的方向而去,如果有知道凝翠崖所在之人的話,那麼就會看出來,他是正朝那裏而去。
突然,天空之中下起雨來了,一陣雨嘩啦啦的落下,雨中隱隱有一條龍影在盤旋。
黑衣少年原本是前往凝翠崖的,卻又突然轉身離去,雨驟然而停。
在天界的一座灰色宮殿之中,一位老人負手站在那裏,看著一個遠去的白衣背影,暗想:“他太清說是不參與爭端,這一次卻有太清一脈的人差點殺了小四。且先讓你們這一回,若有下次,太清一脈的人我也照殺不誤。”
他的麵容很蒼老,但是眼神之中卻蘊含著無盡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