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下一個決心(下)(1 / 2)

滄海安安靜靜的沒有反抗。石朔喜感覺一股涓涓細流般的內力流過滄海的脈絡,他手按在滄海胸口的膻中穴上,緩緩灌入一絲內息,滄海也沒有運功抵抗,乖得異常。他的心髒就在石朔喜的手邊跳動,石朔喜抬眸盯住他的臉,控製著內息輕緩的在他體內運行了一周,收回手,竟然歎了口氣。

“你這麼相信我?”他的語氣比發現滄海在樹後躲了很久還要憂鬱低沉。這樣的話他以前也問過,但上次他明明很開心。

滄海從剛才起就定定的望著他,“你知道我多少事?”

“嗯……不好說。”石朔喜左邊眉峰低了低,“但是心悸、呼吸困難、胸部疼痛是有的吧?有時候看你不恨舒服的樣子……不過剛才我替你檢查過了,經脈沒有淤塞的地方,看來是最近操勞過度的緣故吧。”

滄海愣愣的說不出話。眸中的光點愈濃,愈亮,他垂下目光。

石朔喜又道:“小白我得向你道歉。剛才我還以為你是懷疑我才在這裏蹲守的,看來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垂首笑了笑,“你知不知道,隻要我剛才掌力一吐就能至你於死?嗬,你當然知道。可是你竟然還讓我把手放在你胸口,竟然連心跳都沒有加快?唉,”石朔喜想了想,下了結論:“你簡直不是人。”

滄海垂著頭依然沒有說話。

“認識你,我三生有幸。”

從沒發覺原來石宣的聲音可以這麼溫柔動聽。滄海抬起臉,臉上掛著一個淡淡的笑容,伸出了他的右手,“那,我們是過命的交情?”

石朔喜微笑著,卻憂鬱的令人心碎。他也緩緩的伸出手,向著滄海的右手,“來生……”

滄海笑容擴大,“來生,我們還做兄弟!”

“……啊?”石朔喜的手在空中頓住,表情有點扭曲。

“怎麼了……你不願意麼?”小白臉委屈的皺起來。兩個人的手在空中隔著一段距離僵持了一會兒,一大把薄荷草被塞到了滄海手裏。“送你了!”石朔喜賭氣的撇過頭,“你記著,以後不管是誰,不許讓人碰你周身大穴……”忽然一眼看見了地上的兔子,震驚之下立馬大呼著奔去,撲倒在地。“啊!二白!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光想著小白了,哎喲摔疼了沒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滄海無奈的笑了,滿鼻都是薄荷的涼。

石朔喜坐在地上,一手把二白抱在腿上,一手攬著花妞,目光卻偷偷的意味深長的注視著滄海,張了幾次嘴,最後還是咬牙咽了回去。“算了,你沒必要知道。”

“嗯?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嗨?濕乎乎的?”狐疑的兩手舉起兔子,“啊!二白尿了!啊,啊呀,我都說對不起了!我……你……你怎麼跟小白似的那麼愛記仇啊!嗚……我的褲子……”

滄海彎腰大笑。捧著清涼的薄荷,像新娘的花束。

今晚的星空,真美麗啊。

唐秋池和薛昊剛睡下沒多久,就聽見自己的房門被人砸響,門外一個十分不爽的聲音嚷道:“唐兄!薛兄!出來陪我喝酒!快著!別睡了!”

“咣當”一聲,唐秋池的房門被人踹開,身上的棉被立馬不見了,下一秒被人拉著領子揪起來。“唉又什麼事啊石兄?明天再說……”唐秋池迷迷糊糊的還要躺下,又被人薅起。

“不許睡!起來喝酒!”

薛昊惺忪著雙眼被人拽著領子從房裏拉出來,“石兄……又什麼事啊這麼興奮?”

“這叫興奮麼!老子現在不爽的很!”

薛昊困得前仰後合,穿著白色單褂坐在初染小居院中的小板凳上,麵前的不知從誰屋裏搬出來的炕桌上擺著六個酒罐,三個廣口大杯,兩個杯中注滿了酒,還有一個杯子空著。石朔喜幹脆對著酒罐大飲,那酒都不是喝下去的,而是直接倒進喉嚨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