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買的差不多了，方芍藥發覺自己忽略了便宜兒子。小多餘不吵不鬧，就用一雙眼睛看，和背景板一樣，沒娘的娃是根草啊。
“給兒子買點糖塊吧。”
方芍藥發現，小多餘喜歡吃甜食。她到雜貨鋪看一眼，糖塊外皮發黑，看著就不好吃，打算自己動手做。
一家三口正打算回家，突然從角落衝出一個老太太，疾步如風，到蕭鐵山麵前，身子抽搐兩下，暈倒在地。
那動作叫一個急速，這場麵方芍藥沒見識過，她先是後退一步，盤算要不要把人送到醫館去。
老太太倒在地上不動，周圍立刻有人圍攏過來，對此議論紛紛。
“娘，娘啊，你咋了！”
幾乎是一瞬間，一對中年夫妻跑來，二人蹲在地上，大哭不止。
“瞧瞧，這是最近第幾場了，又來這一出，保不準能碰見個肥羊。”
周圍有人唉聲歎氣，小聲議論。
到了年關，人人手頭緊，想要過個肥年，又找不到差事，有那麼個別人總琢磨走歪門邪道，搞一些錢財。
方芍藥一家剛到縣裏，臉生，又一次性買了不少東西，被人盯上了。
周圍人見怪不怪，存著看熱鬧的心思，方芍藥聽懂了。
老太太和中年夫妻是一夥兒的，出來碰瓷，昨天剛碰過一次，並且揪住個回鄉的商隊，成功騙走五兩銀子。
老太太倒在商隊的馬車前，對方信以為真，又著急趕路，根本無暇白扯，隻能自認倒黴。
“都是你，你撞到了我娘，這麼大歲數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賠命！”
漢子很激動，用手指點方芍藥和蕭鐵山，給二人定罪。
明明老太太自己在他們前麵躺地上了，非怪罪二人，沒成想在這裏，仍舊少不了碰瓷的。
“我隻剩下二十個銅板，能扶老大娘不？”
方芍藥晃了晃手中的銅板，想到現代的段子，苦笑道。
“二十文？二十文你打發叫花子呢？”
婦人嗓音尖銳，叉腰道，“看個郎中，都不隻二十文，你們把人撞成這樣，還有臉不給錢？我們要告官！”
告官？誰怕誰？這年頭訛人錢財還有理？二十文，方芍藥都不打算給。
“誰看到我們撞人了？老太太不是你娘麼，那你還不把人扶起來，不怕躺地上寒氣入體，得了風寒啊！”
方芍藥眯了眯眼，提醒夫妻倆，“大過年的染病晦氣，而且不容易好。”
地上躺著的老太太聽了，動了動身子差點起來。地上雖冷，也不差這一會兒，等下就能拿到一筆錢，買點水酒，還能加個雞腿。
不過，她躺多久，取決於對方給錢的速度。
“嗚嗚嗚嗚，家裏窮，看不起郎中啊！”
婦人開始哭訴，幹打雷不下雨，“一年到頭賺不了幾個錢，年底還遇見這等事，人心都是肉長的，把人撞成這樣，還不負責，讓我們可咋辦啊！”婦人雖然沒眼淚，但是哭的腔調不錯，有不少過路人不知情，心生同情，忙著安撫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