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搖頭,他不認同這個說法,誰又曉得那片刻的柔情是不是畫皮。
“若對一人動心,就要一輩子守護,我和你說這個,你可能不懂。”
話本那麼寫的,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一生一世一雙人,永結同心。
什麼見異思遷,都不存在的,隻要認準一人,不會改變,無論遇見什麼,海枯石爛,都不能把兩個人分開,這是對愛最好的詮釋。
方芍藥再次下巴脫臼,沒想到這番話是從白牡丹的口中說出。
她的印象中,白牡丹就是典型的負心漢啊,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如果有女子嫁給白牡丹這樣的人,應該不放心,整日和防狼一樣,畢竟他的容貌不止女子喜歡,男子也喜歡。
這麼防備的過日子,太累了。
方芍藥還是傾向於蕭鐵山這類人,有安全感,忠誠,對女子不假辭色,又不會留意其餘的女子。
“難道夫妻倆不應該信任?”
白牡丹給方芍藥挖坑,男子啊,隻要有銀子,想要春風一度很容易的。
滿大街都是花樓楚館,你能把人的兩條腿都拴上,日夜看著?
那還不如一把剪刀,直接去根,這樣更放心一點。
方芍藥翻個白眼,讓男子做太監就安全嗎?可別忘記了,大街上還有小倌館,隻不過這話太汙,為了形象,她略過了。
書房內,何玉蝶已經被王有德扶著坐在椅子上。
她怕再站一會兒,自己倒下,還好王有德有眼力見,搬了一把椅子。
“芳娘,以後每晚你都能出現嗎?”
王有德麵頰上染上紅暈,他想見到她。
每晚?今晚出現,那還是被三個沒良心家夥扔掉的結果!
三人還沒來救人,何玉蝶絞盡腦汁地繼續演戲。
是了,她對白牡丹和蕭鐵山沒信心,不過方芍藥卻不會不救人,她提醒自己,需要等等。
“許是不能的,畢竟我……我……”
何玉蝶沒說完,她編不出詞兒,讓王有德自己體會吧。
“是因為你是仙,我是人,所以我們不能常常見麵嗎?”
王有德憎惡自己是個肉體凡胎,但這沒法子改變,所以他隻要每隔一段時日,見到芳娘就好。
沒了她的日子,他茶飯不思。
這是他的秘密,就連他爹都不知道,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他書房的院子,晚上連個小廝都沒有。王有德就怕有人守夜,驚動了芳娘。
“我不是人,有德,我是妖。”
何玉蝶垂下眼角,美眸含淚。屋內那怪味太濃,她還有點想打噴嚏。
說自己是仙,太不要臉了,何玉蝶是個臉皮薄的人,給自己改詞。
她這麼說,王有德更是一點懷疑都沒有了。
大齊有一本怪誌小說,名為《大齊異聞錄》裏麵有諸多妖怪的記載。
尤其是關於的狐狸的,尤為多,狐生五十年,就會吐人言,一百年,可以改變容貌。
異聞錄很多記載,狐狸生性善良,並不奸詐,在深山裏居住,下山經常幫助窮苦的百姓。
雖為妖,卻是極好的,不是妖魔鬼怪。
芳娘不會害他,王有德堅信。所以,他每隔一段時日才做那種夢境,想來,芳娘不想讓他泄太多的陽氣。
何玉蝶快愁死了,她編造不下去,說自己是妖,王有德不但不嫌棄,還一臉感動,這是咋回事?
“人妖殊途,我和你之間……”
何玉蝶再次把話說一半,反正王有德自己能很好的理解。
“這我懂得,我和你之間,存在禁忌。”
沒禁忌,還有什麼意思呢?就是這樣,在一起不容易,才會更加感動和珍惜。
王有德隻要芳娘,她是人,他就想辦法娶了她,她是妖,他還會和她在一起,哪怕付出生命,同樣義無反顧!
何玉蝶:“……”
王有德這話聽起來真真切切,若是不知道他從前的所作所為,何玉蝶都快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