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衙門口圍觀的人盡數散去,方芍藥抬頭,看到徐良還沒走。
“徐老弟,你還留這,是有事?”
方芍藥拉著兒子,這下看過審案,應該過癮了。衙門這地方,以後少來的好,人擠人,不一定什麼時候發生踩踏事件。
“東家,剛剛我從後院出來,碰見了趙大叔,趙大叔好像找你有事。”
徐良點點頭,而後打個招呼,先走了。
“夫人,徐書生好奇怪啊,趙大叔找您,他剛才怎麼不說?”
四喜看著徐良的背影咕噥兩句,方芍藥搖搖頭,剛剛她正看得興致勃勃,徐良說了,她未必能聽進去。
可能是鋪子裏有事,她得去一趟,看看情況。
問神串店再次開業,她不再做甩手掌櫃,而是盡量親力親為。
讓四喜帶著小多餘回家,方芍藥租了一輛馬車,直奔鋪子。
鋪子裏,趙大叔走來走去,時不時地擦擦頭上的冷汗,麵色焦急。
他見方芍藥進門,趕緊上前道:“侄女兒,你去哪了啊,可讓咱們好找!”
孫大明白去了家裏找人,大門緊閉,去武館,聽聞小多餘在家,如此折騰兩趟,也沒看到人。
沒法子,許氏和蘇三娘坐著馬車,去牡丹園和莊子上找人,方芍藥一般常去這幾個地方。
“趙大叔,有急事?”
鋪子還沒開張,酒水的供貨還沒選定,其餘的,招夥計這塊,交給文福泉把關,鋪子上還沒什麼特別亟待解決的。
“是啊。”
趙大叔歎口氣,坐在藤椅上,道明原委。
上午,有個小廝來鋪子送口信,要見東家。趙大叔表明,東家不在。
小廝的態度不怎麼好,指名點姓地找到他,還直呼他的姓名。
趙大叔心裏感覺不妙,一問才知道,小廝是王有德的人,替王有德傳話。
“我們家主子,要見這間鋪子的東家,原因嘛,都是聰明人,你們懂得。”
小廝說完,留下一張帖子,約的就是今日晚飯後,太陽落山那會兒,在王家的宅院見麵。
“王有德這是唱哪出,也不知道避嫌。”
方芍藥托著腮,陷入沉思。
前幾次二人有衝突,王有德身居幕後,弄黃了問神串店,偷走啤酒,讓龐家找自己的麻煩。
藏著掖著,不肯露出真身。
龐家人伏法,把幕後指使人招供出來,奈何,龐老三一點證據都沒有。
來接洽的是王有德的人,一個手下而已,根本找不到王有德的身上去,何況他好歹是個官,官官相護。
這一回,當真是撕破臉啊,對方一點不藏了,直接約在王家。
“侄女兒,這不對頭啊,王有德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趙大叔越想越不對勁,如熱鍋上的螞蟻。幾年以前,他娘子沒的蹊蹺,這事當成想不開自盡處理,人死的不明不白。
這會兒,王有德親自派人來,選定他的地盤上談事,意欲何為?
“不管如何,是好事。”方芍藥微笑,至少,選在王家見麵,代表王有德對她不會怎麼樣。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王有德不至於明目張膽到這地步,在自己的府上草菅人命,他和何煥之不是一個段
數。
“那就是為啤酒,想要咱們的方子!”
除此以外,趙大叔想不出別的。反正到王家去,一準沒好事。
“侄女兒,要不,大叔替你去。”
趙大叔想著方芍藥自己進王家,就很不放心。王有德就是個雞鳴狗盜之徒,垃圾中的垃圾,己方不可冒險。
“趙大叔,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王有德找問神串店的東家,可不是就找我麼。”
就憑那人的手段,一次不成,還得來第二次,而且方芍藥有預感,王有德這麼做,或許和他的芳娘有關。
其實,方芍藥也想當麵會會王有德,上次扣了他一鐵鍋,還是沒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