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逝。
期間,謝文昊和劉粉黛上門兩次,在最後期限的晚上,謝家又收到血書,歹人敲定交易地點,就在京都城外五十裏,一個叫鳳坡村的小村落。
謝家湊夠一萬兩銀子,全部變成通用錢莊的銀票,放在一個繡著牡丹的荷包內。
按照信中所說,必須有年輕女子,將荷包送到鳳坡村去。
方芍藥起身後,特地帶著方糕,直奔謝家。她和謝欣蘭沒半點感情,麵子情都沒了,讓她擔心的隻有劉粉黛。
這件事,她不想讓劉粉黛摻和進去,原想著讓方糕代替交易,這個想法還沒說出來,就嚴氏拒絕。
嚴氏的意思,荷包裏有一萬兩銀子,怎麼能輕易交給下人。
就憑這句話,方芍藥就明白,嚴氏怕是記恨上自己。
也罷,這次,她是為劉粉黛出麵,以後兩家最好斷絕來往。
她方芍藥,不想沾光,也不想有混不吝拖後腿的親戚。
“夫君,我不讚成粉黛去交易,我怕她有危險。”
對比不重要的外人,劉粉黛是好姐妹,方芍藥隻關心她一個。
“不好說。”
在交易地點為鳳坡村,蕭鐵山就發現了問題。
鳳坡村的位置很蹩腳,出門見水,就在京都運河一處轉角,比較隱蔽。
前段日子見天下雨,發生水患,鳳坡村位置低,農田被淹沒,而村裏人帶著家當投奔親朋,村裏沒什麼人住,快成鬼村了。
歹人把地點選在鳳坡村,非常玄妙,對此,蕭鐵山總覺得哪裏有問題。
如果謝欣蘭是自導自演,她怎麼能得知鳳坡村無人的?一個沒太出過京都的人,對城外的地形熟悉,似乎不可能。
就謝欣蘭那腦子,肯定想不到。
“夫君,我能肯定那血是雞血,肯定不是人血。”
方芍藥皺眉,這確實說不通,但是如果歹人凶殘,取點血還是很簡單的。
這幾次的信件,是謝欣蘭寫的無疑,謝文昊認識妹妹的小字,這代表謝欣蘭還沒有死,活的好好的。
不管如何,太過危險了,方芍藥打算說服劉粉黛。
夫妻倆到謝家,謝家無人,隻剩下幾個下人戰戰兢兢。
“你們老爺和夫人呢?”
方芍藥抓住一個管事的婆子問道,“他們都去哪裏了?”
“表小姐,老爺和夫人不在。”
管事婆子眼睛轉了轉,本不想說實話,看到一旁凶神惡煞的蕭鐵山,頓時萎了,磕磕巴巴地道,“天剛亮,劉小姐就來了,老爺夫人和公子隨著劉小姐去了鳳坡村。”
嚴氏本想等著方芍藥一起,她女兒被擄,憑什麼方芍藥好好的,但是想到方芍藥家破人亡,或許是個災星,就自作主張地提前離開。
嚴氏想得簡單,把銀子送出去,謝欣蘭就可平安歸來。
謝東,謝文昊和劉粉黛想著,不讓方芍藥摻和更好,一行人達成共識。
“方夫人,我們小姐呢?”
白果氣喘籲籲地,先是去了一趟蕭府,方芍藥不在,她轉頭來謝家,還是沒看到自家小姐。
“白果,你沒和你們小姐在一起?”
方芍藥大吃一驚,難道劉粉黛自己和謝家人一起去的?
“是啊,我們小姐的大堂哥來了,胡攪蠻纏,這不,奴婢一直忙活著這事,誰料小姐天不亮就出來了。”
白果抹了一把冷汗,劉家是耕讀傳家,規矩沒那麼重,劉粉黛平日出門,有時候都不和夫人報備。
方芍藥揉揉脹痛的額角,如果情況有變,劉粉黛這般,還不帶著丫鬟一起,無異於羊入虎口。
“你們老爺一行人走多久了?”
方芍藥直接問管事婆子,讓婆子想清楚再說,這中間涉及到京兆尹千金,若是有半句謊言,婆子跟著吃掛落。
“天剛亮就走了。”
婆子聽出言外之意,腿腳發軟,原來劉小姐幫忙,家裏都不知情,那麼出事,謝家人怎麼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