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楚夕認真地想了想,說:“我做不到,在我眼裏,他永遠不是普通人。”
進了籃球館,蕭頑把籃球交給鬱泉林,然後轉身看向跟在身後的岑楚夕。
鍾念念識趣地走開,找鬱泉林說話去了。
雖然她是鬱泉林的“飛鳥戰隊”的一員,但其實導師和選手之間都挺陌生的,連工作夥伴都稱不上。
岑楚夕停在離蕭頑一米遠的地方,她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從容淡定,但是一開口,她的聲音就泄露了她的緊張:“你、你要跟我說什麼?”
“你竟然稱呼蕭頑‘你’!”岑楚夕咬牙腹誹,“好大的膽子,蕭頑又不是你朋友!”
蕭頑不答反問:“你的眼怎麼了?”
岑楚夕緊張得都忘了自己的左眼還戴著眼罩了,她突然有一點難過,因為每次私下麵對蕭頑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是最好的模樣,但又有一點開心,因為蕭頑在關心她。
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捂了下眼罩,說:“長了麥粒腫,不嚴重,很快就會好的。”
蕭頑微微點了下頭,麵無表情地說:“我姑姑一個小時前給我打電話,讓我給你帶句話,你被B市理工大錄取了。”
岑楚夕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蕭頑竟然是要跟她說這個。
這一刻,她的心情奇妙到難以言喻,她訥訥地“喔”了一聲,緊接著又補了一句“謝謝”。
蕭頑頓了頓,淡淡地問:“你報的什麼專業?”
“英語,”岑楚夕答,“英語專業。”
蕭頑點了下頭,說:“你可以走了。”
岑楚夕卻還想再和他多說幾句話,可是說什麼呢,大腦急速運轉,忽然靈光乍現,她脫口問:“我弟弟呢?蕭老師沒說我弟弟有沒有被錄取嗎?”
蕭頑還真被問住了,他回憶幾秒,說:“沒說。”
緊接著,他從下衣口袋裏掏出手機,說:“我幫你問一下。”
岑楚夕頓時受寵若驚,急忙點頭,強笑著說:“謝謝。”
她真的隻是胡亂問的,萬萬沒想到,蕭頑竟然為了給她一個答案直接給他姑姑打起電話,他怎麼這麼好啊啊啊,岑楚夕快要感動哭了。
電話很快通了,蕭頑直接問:“岑楚夕的弟弟收到錄取通知書了嗎?”
“我沒跟你說嗎?”蕭蔓枝在那邊說,“楚夕的弟弟被B市交通大學錄取了。”
“知道了,”蕭頑說,“掛了。”
“等一下!”蕭蔓枝急忙阻止,“楚夕在你旁邊對不對?”
蕭頑“嗯”了一聲。
“你把手機給她,”蕭蔓枝說,“我跟她說幾句話。”
蕭頑看了岑楚夕一眼,無奈地把手機遞給她:“蕭女士要和你說話。”
岑楚夕愣了愣,急忙伸手去接。
拿到手機的瞬間,她激動得心髒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竟然用愛豆的手機和愛豆的家人通話,這是真實的嗎?這真的是真實的嗎?她有點飄飄然了怎麼辦!
“喂,蕭老師,”岑楚夕十分敬佩自己,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說得出話來,“您好,我是岑楚夕。”
蕭蔓枝笑著說:“我一猜就知道你在夢童旁邊呢。”
岑楚夕看了眼兩手插兜麵無表情站在旁邊的蕭頑,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在那邊如果有什麼困難就找夢童幫忙,”蕭蔓枝說,“我都叮囑過他了,你千萬別不好意思開口。”
岑楚夕低低應了聲“好”,又是感激又是羞窘,頭都抬不起來了。
蕭蔓枝又說:“節目我每一期都看了,你唱得特別好,我會給你投票的,加油啊。”
岑楚夕快要忍不住眼淚了,她咬了下嘴唇,說:“我會的,謝謝您。”
又簡單說了幾句,岑楚夕把手機還給蕭頑,蕭頑垂眼一看,已經掛斷了。
岑楚夕不好意思看他,低眉斂目地說了聲“謝謝”。
蕭頑淡淡地“嗯”了一聲,徑自轉身去找鬱泉林了。
沒一會兒,鍾念念走過來,問:“蕭頑跟你說什麼了?”
岑楚夕完全沒辦法讓自己停止微笑,她小聲說:“出去再跟你說。”
等兩個人走出籃球館,岑楚夕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小昭到底有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