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應該快到了。”鍾溯遊說。

是啊,出了這麼大的事,鍾溯洄肯定要找醫生來看看的,是她大驚小怪了。

在醫生來之前,她就在這裏陪他吧。

這樣想著,岑楚夕推了把椅子過來,坐在了床邊。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岑楚夕看著他說。

鍾溯遊輕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岑楚夕說:“你為什麼要指定讓我來演許慈?”

鍾溯遊淡淡地回答:“因為沒有人比你更合適。”

這個答案出乎意料的簡單。

但真的隻是這麼簡單嗎?

岑楚夕不得而知,但也沒再多問,她說了聲“謝謝”,又說:“我會盡我所能演好許慈,希望不辜負你的期待。”

鍾溯遊又咳嗽起來,岑楚夕忙又端起碗,直接遞到他嘴邊,喂他喝下去小半碗薑湯。

岑楚夕想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傷人傷己,但她問不出口。他的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別人說什麼都是枉然。

對有些人來說,時間是一劑良藥,可以讓傷口愈合,然而對有些人來說,時間卻是一把刀,讓傷口變得更深,更痛。

好在,他還可以用文字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我正在讀《紅白》,”岑楚夕說,“讀的時候心髒常常會感到鈍痛,卻還是想一直讀下去,你的文字有魔力。”

“讀到哪了?”鍾溯遊問。

岑楚夕說:“讀到劉潤帶著兩個小混混去許慈家放火。”

劉潤是老師劉璞的女兒,也是許慈最好的朋友,但那是在劉璞強-暴許慈之前。

許慈把劉璞強-暴她的事昭告天下之後,劉潤就從三好學生淪落成強-奸犯的女兒,她被疏離、被非議、被咒罵,可她不去責怪作為加害者的父親,卻恨上了許慈這個受害者,她認為是許慈的大肆宣揚毀掉了她的家、她的生活乃至她的人生,所以她花錢找了兩個小混混,往許慈家的院子裏扔了兩個燃-燒-瓶,本來隻是想嚇嚇許慈,可沒想到引燃了房子,還燒死了許慈的奶奶和弟弟。

岑楚夕剛剛看到房子著火,還沒看到許慈家人的慘死,她很可能會跳過這一段,因為實在太虐了。

她的淚點一向很低,愛情上的虐她還能抗一抗,但親情上的虐很容易就會讓她淚崩。

忽然聽到開門聲,岑楚夕起身回頭,看見鍾溯洄領著一個男人走進來,應該是來給鍾溯遊看病的家庭醫生。

“那我先出去了。”岑楚夕輕聲對鍾溯遊說。

鍾溯遊微微點了下頭,目送她離開房間。

鍾溯洄來到床邊,掃了一眼床頭櫃上的白瓷碗。他出去的時候薑湯一口都沒動,現在卻隻剩一點碗底了。

“你把薑湯喝了?”鍾溯洄詫異地問。

鍾溯遊眉目低垂,沉默不語。這已經是他最乖順的姿態了。

鍾溯洄也不再多問,請醫生上前給他看病。

鍾念念一直等在客廳,見岑楚夕出來,忙朝她走過來,問:“二哥跟你說什麼了?”

岑楚夕回想了下,他們的談話似乎沒什麼重點,她說:“他問我為什麼要救他,我說因為他是你哥哥。”

“醫生應該快到了。”鍾溯遊說。

是啊,出了這麼大的事,鍾溯洄肯定要找醫生來看看的,是她大驚小怪了。

在醫生來之前,她就在這裏陪他吧。

這樣想著,岑楚夕推了把椅子過來,坐在了床邊。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岑楚夕看著他說。

鍾溯遊輕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岑楚夕說:“你為什麼要指定讓我來演許慈?”

鍾溯遊淡淡地回答:“因為沒有人比你更合適。”

這個答案出乎意料的簡單。

但真的隻是這麼簡單嗎?

岑楚夕不得而知,但也沒再多問,她說了聲“謝謝”,又說:“我會盡我所能演好許慈,希望不辜負你的期待。”

鍾溯遊又咳嗽起來,岑楚夕忙又端起碗,直接遞到他嘴邊,喂他喝下去小半碗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