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跪那就跪吧,在別人的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我低頭看了看這搓衣板,其實這玩意已經不平常了,我小時候在奶奶家見過這種搓衣板,奶奶也不用這個洗衣服,竟用來墊床腳,想來這東西,應該屬於文物了。
跪在上麵,有些好笑,據說這玩意專門是男人跪給媳婦看的,或者說媳婦給犯錯的男人一個小小的懲戒。
對麵是一扇門,門上掛著簾櫳,裏麵似乎有人,難道是大官人在屋裏看著我?
老女人掀開簾櫳進去,過了一會又出來。她走到我跟前,“我家官人說,你要把腰挺直了。”
果然那屋裏是官人,這老女人來傳話。跪搓衣板也要講究跪姿?我直起腰來,這大官人十有八九是個變態女人。
老女人回了屋,過了一會又出來。
“大官人讓我問你,你覺得這裏怎麼樣?”老女人說道。
“挺好啊,這院子也不錯,這牆上還有鳥。”我說,“哎,我這要跪到什麼時辰?”
“我幫你問問吧。”老女人說道。
老女人進了屋,過了一會出來。
“大官人說,你每天早上吃飽了飯,就來這裏跪搓衣板,一直跪到天黑,然後就可以回屋睡覺去了。”
啊?尼瑪的,把我買來就是這麼玩的?“不是說讓我來做仆從嗎?”
“是啊,這就是做仆從。”老女人說道。“對了,跪下後,中途就不可以起身,也不可以吃飯,一直跪到天黑。”
“我要撒尿呢?”
“尿褲子裏,也不能起來,還有,一天隻能吃一頓早飯。”老女人說道。
完了,我的命怎麼這麼慘呢?這月闕國裏的女人是一個比一個變態,我感覺膝蓋已經酸疼了。“我膝蓋受不了了,這樣跪下去,我會殘廢的。”我說。“能不能讓我見一見你家的大官人?”
“好吧,我再幫你去問問。”老女人說道。
老女人又進屋了,這次半天才出來。
“怎麼樣了?”我問。
“她說你現在可以進去了,但要爬著進去。”
“行,我爬,我爬。”
“進去後,不可以抬頭,官人讓你抬頭,你才能抬起頭。”老女人說道。
“好,不抬頭。”
“爬吧。”老女人說道。
我一邊爬一邊琢磨著,這個世界讓女人統治,太可怕了,這把男人都玩成渣了,難道是女人以此來報複男人?報複男人千百年來對女人的壓迫和剝削?
老女人掀開簾櫳,我像狗一樣鑽了進去。
屋裏有香氣彌漫,有鳥叫聲。
“朝前麵爬。”老女人說道。
我爬過去,看到麵前一雙小巧的紅繡鞋,鞋麵上麵繡著鴛鴦,衣裙是紫色的,上等的質地,衣料不是綾綢便是絹緞。
老女人出了屋。
這屋裏隻剩下我和這位大官人了。
我聽到茶蓋碰茶杯的聲音,想必她在喝茶。我低著頭,沒她的命令,不敢擅自亂動。
鳥叫了兩聲便不叫了,屋裏靜得落一根針都能聽到。陽光從窗欞斜射下來,分為赤橙黃綠青藍紫。地上還有兩根黑黑的長發蜿蜒著。
“你是怎麼來此地的?”大官人問道。
“我是被拐賣來的。”
“在何處被拐賣?”
“一言難盡啊,我在肖莊,不,在福安鎮上,也不是,是在路上,不巧的是,橋斷掉了,我和幾個官人同行,不料遇到歹人。”我說。
“不急,你慢慢說。”
我忽然覺得這官人說話口氣這麼像一個人。
“我可不可以抬頭說話?”我問。
“為何要抬頭,這不挺好嗎?”這官人說著忽然笑了。
“好笑嗎?”我說道。
“好笑的很,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笑死我了。”她又嗬嗬笑起來。
我抬起頭來,看清楚她的樣子後,我氣的差點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