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再賣一次。”我向瓜瓜姑乞求著。
“賣你個錘子,這可是三兩銀子啊,三兩銀子。”瓜瓜姑說。“楊一二,這是你的福氣,年紀大的女人知道疼人的。”
“我不要,我不要,求你了。”
老女人上了台子拉扯著我。
“不要啊。”我直接躺倒在台子上。
下麵一片嘩然。
“請問官人。”瓜瓜姑問道,“買去這妖蠻,做何用?”
“給我家大官人做仆從。”老女人說道。
“楊一二,起來吧,是給她家大官人做仆從的。”瓜瓜姑說道。
“是做仆從?”我從地上爬了起來。
老女人手抓著我的胳膊,彎腰沉肩竟然把我扛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我說道。
她也不理會我,走到路邊,她把我放在一輛馬車上。
瓜瓜姑在台子上衝我揮手告別,她嘴裏大喊了一句,我也沒聽清楚喊得是什麼。但我想對她說的是,如果再讓我碰到,我會找條大狗來搭你的小屁股。
馬車晃蕩了一下,出發了,車後麵緊跟著一頂紅色轎子,幾個矮胖又黑又醜的妖蠻抬著,這坐轎子的人就是買我的大官人嗎?
“有沒有吃的?”我早已經饑腸轆轆。
老女人沒有搭話。
“多久能到?”我接著問。“到了,能不能先給我弄點吃的。”
老女人還是沒有理睬我。
老女人趕著馬車,不時回頭看我幾眼,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半個時辰後,下了大路,駛進了林子裏的小路,幾隻喜鵲落在樹枝上,矮樹上。草叢間不時有野兔在窺視著。
出了林子,上了田埂邊的一條大路,走了約二十分鍾,就進了一個村莊。
馬車停在一扇朱漆大門前,門前兩邊分別貼著三對喜字。那頂紅轎晃悠悠地先進去了。
老女人把我手腕上的繩子解開,帶我進了大門。
從遊廊進了後院,豁然開朗,有假山,亭台,修竹魚池,矮牆上爬滿了薔薇花,葡萄藤架邊上有秋千晃蕩著,想必剛才有人剛玩完秋千離去。
老女人帶我進了一間西屋,裏麵有一床一椅一桌一幾,床上被單疊得整齊,牆上有一字畫,畫裏是一個仕女站在屋簷下,旁邊有一排字:垂下簾櫳,雙燕歸來細雨中。
仕女畫得還湊合的看,隻是這字寫的稚嫩了些。
“你歇息一下,我給你拿吃的。”老女人說道。
過了一會,老女人進來,把托盤上的菜一一放在桌子上,一盤紅燒肉,一盤清蒸鱸魚,一盤紅燒豬蹄,一盤芹菜炒腰花,兩碗米飯,外加雞蛋絲瓜湯。
看到這麼豐盛的菜肴,我眼珠子頓時變大了,尼瑪的,都是我愛吃的,我恨不得下手去抓了。
吃完我抹了抹油嘴,老女人端來了茶。
看了看這茶杯裏沉浮著的片片綠葉,我吹了吹茶葉,喝了一口,清香宜人,有點像西湖龍井。“你家大官人是做什麼的?”我問。
“我們家大官人是府長。”老女人說道。
“府長?”
我忽然想起,金夕給我說過月闕國的官職級別,這府長應該屬於文官,在文官係列中,大閣士為最高,接下來是上閣士,中閣士、下閣士、文華司長、然後是一二三級的知事,再下麵就是這府長了。
“你隨我來。”老女人說道。
我跟著她屁股後麵,進了庭院。
庭院中有一個搓衣板,也不知道是丟在這地上的。
老女人指著搓衣板對我說道,“你跪下。”
“什麼?你說什麼?”
“你跪在這上麵。”老女人語氣嚴厲了起來。
讓我跪在這搓衣板上麵,這是怪了,剛才還給我好吃好喝的,吃飽了,居然讓我跪搓衣板?哎,這是什麼套路?這買我的大官人看來不像是個正常的女人。
“為什麼要跪這個?”我問。
老女人又不搭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