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烽火戲夢,塵沙漫關(1 / 2)

金衣人心思一轉,便猜出這是一夥人在舉行某種神秘儀式。其時許多少數民族部落都有這些神秘儀式,人們圍在四周載歌載舞,巫師在中間祈禳。通過這種神秘儀式驅除災荒或祈求上蒼佑護。但他怎麼也猜不出怎麼會有人在這荒蕪的烽火台下舉行儀式。驚疑間,隻見人群中間的巫師嘴裏不斷地往外噴火,周圍的漢子都匍匐在地上,不斷地揚著手臂唱著。那少年幾曾見過這等詭異場麵,一顆心怦怦亂跳,幾乎要失聲叫出來。過了半日,巫師停止了噴火仰麵望著烽火台不住地舞動身子,隻見那些漢子都啞啞怪叫著手挽手圍著巫師轉起了圈。

便在這時,忽然哧地一聲從遠處飛來一支響箭,正中中間的巫師。那巫師胸前中了一箭,卻似不渾然不知,兀自舞動著身子,那箭杆隨著他身體的舞動擺動,詭異無比。四周的漢子更加興奮起來了,狂熱地舞動著。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嗤嗤聲,一支支響箭接連而至,全部射在了巫師的身上。隻見巫師身上滿布著箭杆,發出淒厲的吼聲,繞場不斷地轉圈。此時此刻,金衣人先前不以為然,此時也不禁吃了一驚,他是武學高人,自然不信這些邪門歪道。但見巫師竟捱了十餘箭而絲毫無礙,心中也是驚駭不已。這些射來的箭發出的破空銳聲,勁道驚人,便是江湖上頂尖高手也不敢連捱十餘箭。心念間,戒心立起凝神戒備。

功夫不大,四周忽然呼哨連連,數十騎從四麵湧了上來。領先一人居然是個衣裝詭異的絕色少女,拖著十餘米長的一條紅色綢帶,豔麗詭異。這夥人皆服飾豔麗形容詭異將巫師一夥人團團圍住,繞場緩緩行走卻不發一言。此際那巫師仍在狂舞,對敵人視若無睹,圍在他四周的漢子一齊匍匐在地上向天喃喃低語。空氣仿佛都凝滯了,眼前詭異的一幕令人疑是幻境。那絕色少女忽然停止遊走,摹地一揚手紅色綢帶陡然飛起數丈,勾住了頭頂烽火台頂端的一根旗杆。緊跟著少女一手握著綢帶淩空飄到了場中巫師的上空。夜色中,隻見那少女若仙子臨空,翩然欲飛曼妙無雙。那少年在上麵看得真切,心中怦然直動,隻覺眼前所見竟是平生最美。

那絕色少女吊在半空中,右手一揮一個血紅色的小花傘旋轉著向巫師當頭罩下。巫師淒厲地長叫一聲,舞蹈加快,隻見那些射在他身上的箭攸地向四麵八方倒射而出,錚地一響少女襲來的花傘被箭撞開去,跟著四周哀號四起,卻是數人已被倒射出的箭杆擊中,紛紛喝罵不斷。那絕色少女吃了一驚,飄身退了回去,這巫師武功詭異無比,捱了十餘箭不但無事,還能倒射出去傷人聞所未聞。那巫師露了這一手,四下皆驚。絕色少女退回人群中商量了一會兒,似是不敢再出手,半響忽然呼哨大作四散而去。此時夜色已是二更時分,那巫師忽地仰起頭瞧著烽火台上,少年隻見他臉如血漿目中發出幽幽藍光,駭了一跳。過了一會兒,巫師發出一種尖利的嘯叫,停止了舞動跟著一夥人慢慢地轉身往北而去。金衣人忽地低聲說道:“十三兒,你呆在這裏,我跟上去看看,你別走開,我一會兒再來找你。”少年道:是。眼瞧著他一躍而下,沒入在黑暗中。

一夜過去,天明時金衣人卻未回來。那少年走下烽火台四顧茫然,卻不知自己要往哪裏去,這世上竟沒有一個地方是屬於他的回憶,下意識中他隻覺得眼前這茫茫大漠是那樣親切,他在路邊坐下,不知過了多久,便見從後麵顫巍巍走過來一個老婆婆,嘶啞著嗓音道:“好孩子,是你嗎?你的同伴呢?”正是昨日路間見過的那老婆婆,這少年想起昨日之事,不覺呐呐道:“老….婆婆,你好,我的同伴他,走了。”老婆婆聞言麵上一喜道:“好得緊,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好孩子你背我走一程吧。”少年道:“我的同伴一會兒就回來了,我怕他會生氣,那個…..實在對不起了。”便扭過頭去,不再看她,心中卻生怕老婆婆再哀求,自己卻不知如何推脫。老婆婆眼珠骨碌碌一轉,道:“好孩子,你怕你的同伴怪罪,那便算了,都怪我老婆婆命苦兒孫都不孝順,唉……如今這世上世風日下,壞人多好人少…….。”一麵說一麵顫巍巍地顧自走了。那少年見她走得遠了,方才放心,便去身邊的包裹裏取了一些幹糧,胡亂吃些。將就吃完手中的幹糧,抬頭卻見後麵又過來一個老婆婆,他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