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身影一閃就消失在遠處的大漠中,這少年心中大喜毫不猶豫發足急追,追了一程前麵忽然出現了一條河穀,三峰危聳,如危欲墮隔河與鳴沙山相望,遙望山峰之上佛相萬儀金光燦燦,如夢如幻令人神往。兩山之間,一條溪流緩緩流過宛如明珠玉帶攘嵌在大漠上,夾岸紅柳叢生草木青綠,天地肅然,萬物無聲。那少年啊地叫了一聲,張大嘴望著頭頂恢宏法顯的鳴沙山驚異於天地造化的神奇,在這樣天人合一神聖莊嚴的境地心中一片聖潔。半晌,少年方醒過神來,便在這時忽聽前麵的河穀傳出咕嚕咕嚕的說話聲,似有一夥人正從前麵河穀走來,他心中一凜往旁邊的叢樹中隱去。
過了一會兒,河穀上走出來三個服飾怪異的高大漢子,嘴裏咕嚕咕嚕說話。三人形貌極其醜陋,背上都背著水囊,腳步很急朝這邊走來。忽然草叢一動,一個顫巍巍的老婆婆鑽了出來,迎著那三人慢慢地走過去。這一下大出意外,那少年萬料不到草叢中竟隱藏著人,前麵的老婆婆拄著拐杖,分明是第一次在玉門關外所見到的老婆婆。他吃了一驚,本能地遊目四顧但見四周草叢無風自動,詭機四伏不由地伏下了頭。
那三個漢子忽見一個老婆婆迎麵走來,心中一驚停住了腳步愕然地瞧著她。隻聽老婆婆有氣無力地說道:“三個好孩子,老婆婆快渴死啦,快把你們的水給我,救救我吧。”那三個漢子互相對視了一眼,中間一個黑衣漢子結結巴巴道:“我….我的水有用,不能給你…….。”他說話的口音極其生硬,就像小孩初學說話,字音生澀怪異令人發笑。老婆婆撲哧一聲忍俊不禁笑出聲,隨即又重重地幹咳一聲道:“好孩子,原來還不會說話,把水囊給我,老婆婆就教你們說話。”那黑衣漢子麵上一寒,喝道:“誰要你….教,快閃開。”邊說邊大步從她身旁走過,那老婆婆忽然嘿嘿一聲冷笑,手中的拐杖攸地一閃閃電般挑向當先一人的腰際,這一下偷襲來得突兀,那三個漢子雖然心中早有防備,但拐杖去勢奇快無比堪堪點中那人腰際,電光火石間那人怪吼一聲摹地雙掌齊出將老婆婆擊得飛了出去,老婆婆跌出十餘丈外,臉色蠟黃就地運功調息。但聽那兩個高大漢子高聲怒喝不斷氣憤莫名,卻是他的同伴傷得極重口中大口大口往外噴血,他受了老婆婆出其不意的一記重擊,傷及內髒,臨死前那一擊耗盡了體內全部氣力油盡燈枯,隻剩一口氣了。那兩個高大漢子圍在同伴身旁,忽然作出奇怪的動作,隻見他們雙手不停地向天舞動,口中咕嚕咕嚕地念著什麼神態詭異無比。
草叢中的少年看到這裏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三個高大漢子正是前晚在烽火台下所見的那夥詭異莫測的怪人。此時他們的舉動想必是某中圍死者靈魂超度的儀式。空中金光燦燦,四周仿佛凝固了,過了一會兒,那兩個漢子停止了舞動,轉過頭來,口中喃喃喝罵著,目露凶光慢慢地一步步向老婆婆逼近,瞧他們的眼神恨不得將老婆婆生吞下去。那老婆婆強按住體內亂串的氣息,嘿嘿笑道:“好孩子,要欺負老人家嗎,真不害羞。”黑衣漢子忽地身子一縱直撲老婆婆,一拳當頭搗下。他的身法怪異無比,身體在空中彎成弓形,頭和膝蓋相接,如一隻巨翼鳥。老婆婆叫道:“好孩子,真不乖,欺負老人家。”口中說話,身子卻閃電般伏地一滾閃了開去。黑衣人招未用老,陡然往後一翻直朝老婆婆撲去,他的身體反轉過來頭和雙腳點地,怪異無比。那老婆婆隻覺勁風撲麵連呼吸都為之一滯,叫道:“好厲害…。”撲地一滾又躲來開去。
忽然嗤嗤數聲草叢中亂箭齊出,射向黑衣人,黑衣人倒躍出去。便聽喝聲一響十餘條身影從草叢飛出來直取黑衣人。在那草叢中竟隱藏著這麼多人。河穀之中萬道佛光下一場惡戰爆發了,草叢中那少年吃了一驚,隻見跳出來的人赫然就有藍衫少年和老者,他心中一熱便要衝上去向藍衫少年奪回自己的包裹,但此時雙方已惡戰成一團分不清人了,那兩個怪異漢子武功詭異無比,每一招使出身體都曲成各種怪異姿勢,或圓或方伸展自如,一拳打出到了敵身突然手臂暴伸,憑空長了數寸,詭異無比。老婆婆一方猝不及防片刻就有二人被拳打中登時斃命,餘人心下忌憚不敢過於逼近,呼喝叫罵不絕繞著兩人纏鬥。又鬥了頓飯功夫,雙方陷入了僵局,那老婆婆自這些人現身就閃在一側運功調息,此時見久戰不下,忽然啊地大叫一聲躍起拐杖如金鱗出水直撲黑衣人。那兩人中黑衣人武功最高,老婆婆手中的拐杖疾如閃電,攸忽往來連著十餘杖竟將黑衣人逼得退了一大截。其餘人趁機合力攻向另一人,藍衫少年和老者武功不凡揉身搶入懷中左右分擊。黑衣人察覺不妙待要救援,老婆婆哪裏肯容他走,嘿嘿冷笑催動拐杖迅如奔雷招招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