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齊湧到暗道前,隻見暗道裏麵一片黝黑什麼也看不清。張三豐環顧四周,群雄都亂做一團,隻聽令狐衝叫道:“大夥都別亂,一起殺進去,殺了俠客島主。”阿青道:“張真人,快率領大夥殺進去,再遲就來不及啦。”眾人紛紛響應,此際危亡關頭誰也顧不上正魔之分,黃裳和東方不敗搶在前麵就要往暗道中衝,卻聽慕容複叫道:“且慢,這暗道隻怕是俠客島的詭計,大夥兒小心。”眾人均想這俠客島主陰險毒辣,顯然是要置群雄餘死地,將廳門關閉,為何卻留著暗道,分明就是要誘群雄進去逐一擊殺。但此時毒氣正在體內上行,各人都覺胸中氣血翻湧,隻怕是再過片刻就要毒發了,形勢險到了極點。張三豐微一皺眉,沉聲叫道:“大夥兒隨我闖進去,獨孤求敗黃裳東方不敗跟在我後麵,無名僧阿青姑娘斷後,死生有命,各人自求多福吧。”
張三豐身形飄飄當先進入暗道,獨孤求敗黃裳緊隨其後,段譽等人亮起火摺,無名僧一言不發落在後麵最後一個進入。一進暗道,便聞見一股淡淡的花香,程靈素大驚叫道:“這裏也有毒氣,大夥快用布把口捂起來,盡量別說話。”群雄心中怒極,但誰也不敢出聲怒罵紛紛將衣袍割了一截捂住口。借著火摺子的光,眾人隻見這暗道竟是一條甬道,寬約尺許剛好容一人通過,頭頂上方卻甚空曠黑幽幽看不清上麵。各人無暇多想緊跟著前麵的人疾行,走了一會兒甬道突然變寬,麵前陡然現出一個方形的矩陣,黑氣漫漫,火光下隻見地麵赫然寫著一行大字:“擅入者死。”群雄心中駭然,此時此際竟是平生所見最危險,張三豐回頭望了群雄一眼,他是百歲老人了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低聲喝道:“大夥別動,我先過去試試。”他決然要單身一人先去試探虛實,生死麵前這是真正的俠,若然不是他平生宅心仁厚,此際怎能作出這等大義之舉。甬道中的眾人盡皆震撼。
張三豐深吸一口氣,身形一起飄了過去,他的身子剛飄到那一行大字上方,摹地白光一閃霎那間空中無數道極細的光點騰空漫下來,宛如一片雨幕將張三豐的身影罩在中間。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登時使所有人驚呆了,隻聽東方不敗駭然道:“是銀針…….。”銀針是一種極厲害的暗器,一般江湖上人常用,發出去影蹤全無極難防範。但尋常江湖人都隻能一次發幾十根,似眼前這般宛如一場銀雨漫天灑下,別說是見聽都沒有聽說過。各人膛目結舌,呆在當場。
漫空銀針飛舞,針幕中張三豐一動不動,隻見他的衣袍如遭大風卷揚烈烈風動,長須飄飄揚揚似是經受大風襲卷,此際張三豐已使出百年修為內氣鼓蕩,隻見他的衣袍不斷被銀針撕碎,碎成灰線在雨幕中飛舞煞是奇觀。隻怕過不了多久,張三豐的衣袍就要被銀針全部撕碎,變成赤裸裸。
忽然間,隻聽黃裳駭然叫道:“是….暴雨梨花針……..。”暴雨梨花針這五個字出口,所有人都駭然失色,世間有幾種早已失傳的詭異絕學,血滴子,暴雨梨花針……許多人一生連聽都沒有聽過,那是古傳的駭人絕學。所有人心中都一陣迷茫,在這等罕見的絕學麵前,誰能躲得過。胡斐顫聲道:“妹子,反正是死,怎麼也不能讓張真人就這樣死去,咱們衝過去。”他心中激憤竟將口中捂著的布條撕去,抽出寶刀熱血奔湧喝道:“反正是死,大夥衝過去。”程靈素伸手攥住他的臂道:“大哥…我聽你的。”
暴雨梨花,世上誰能躲得過暴雨梨花?東方不敗血氣上湧,彈身向雨幕飄去,身後群雄一齊衝進了雨幕中。胡斐寶刀揮出,劃出一團刀幕將程靈素護在中間奮力向張三豐靠近,張三豐此際已到了緊要關頭,他獨抗銀幕半日,內氣已快意殆盡,黃裳東方不敗獨孤求敗等絕世高人加入,情形立變,但見漫空銀針被幾人的內氣激濺紛紛跌落下去,過了盞茶功夫空中的雨幕竟然散去了,四周又恢複了安靜。張三豐周身衣袍已經殘破不堪,麵上一幅疲倦至極的倦容,能獨力抗暴雨梨花針這當世第一高人之名端的非虛傳。群雄中武功較弱的有五六人已經傷在針下,自知必死黯然躺在地上。此時前麵更是凶險難測,眾人也顧不上管他們,隻好將他們留在原地,繼續向前進發。這一次東方不敗衝到了最前麵,東方不敗自負武功麵上毫無畏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