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一家四口,也都為艾飛雨所殺。’
秦獨鶴接道:‘我的兩個侄兒,還有張記綢緞莊在嘉興總店的上下二十六個人都先後死
在艾飛雨的劍下。’
張千戶補充道:‘這是六月十九傍晚發生的事情,艾飛雨進去買了一疋白綾,突然拔劍
殺人,最後以人頭為筆,以白綾為紙,留下了他的名字。’
沈勝衣一麵聽麵色亦一麵變,嘟喃道:‘飛雨不是這種人。’
張千戶雙掌倏的一拍,那個灰衣中年人應聲從樓外走進來。
‘這是韓奇,是我的外甥,也是我的心腹,一向替我監視我在嘉興城中的業務,事發之
後,他是第一個到達現場。’張千戶補充道:‘當時他從店外走過,發覺本是上店時間,店
門竟然緊閉,所以進去一看究竟。’
沈勝衣目光一轉。‘以老前輩的精明,當然不會挑錯人。’
韓奇充滿敵意的目光望著沈勝衣,突然道:‘這個人是艾飛雨的好朋友。’
張千戶笑:‘這句話現在才說,是不是遲了一些?’
韓奇點頭。
張千戶接道:‘我吩咐過你們未得我許可,不得進來騷擾,你並沒有違背我的話。’一
頓又道:‘這個人既然是沈勝衣,你們攔他不住也不是你們的錯,不過,我們既然留得他在
這裏這麼久,你應該就知道什麼是廢話的了。’
韓奇的頭垂得更低。
張千戶轉對沈勝衣道:‘韓奇跟了我已經有二十三年,他的話應該是值得相信的。’
沈勝衣頷首,道:‘若是不相信,老前輩也不會留他在身旁二十多年之久。’
張千戶隨即吩咐韓奇,‘快將那疋白綾拿來。’
白綾如雪,字本來是鮮血,現在已變得黯淡。隻有‘艾飛雨’三字,寫得很大,也很狂
,是要由這個字認出一個人的筆跡來,顯然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所有的目光仍然集中在沈勝衣的麵上,沈勝衣細看了一眼,苦笑。
他方等開口,張千戶已道:‘任何一個人拿著人頭做筆,在白綾上隨便寫下這三個字,
相信都沒有多大的分別。’
沈勝衣一聲歎息:‘何況晚輩對這位朋友的筆跡也不怎樣熟悉。’
張千戶笑道:‘我給你看這幅白綾,目的隻是要讓你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沈勝衣歎息道:‘晚輩也隻是奇怪,飛雨怎會突然變成這樣子。’
張千戶道:‘很多人都奇怪,江湖上的朋友都公認艾飛雨是一個俠客。’
沈勝衣鄭重的道:‘他確實做過不少隻有俠客才會做的事情。’
張千戶道:‘否則他隻怕也不會變成你的朋友。’
沈勝衣道:‘會不會是有人……’
張千戶知道沈勝衣要說什麼,搖頭道:‘清風那個徒弟的兩個朋友都曾經見過艾飛雨幾
麵。’
沈勝衣沉默了下去。
柳清風接道:‘最奇怪的卻還是我們四人非獨沒有與姓艾的結怨,甚至連姓艾的朋友也
沒有。’
沈勝衣沉吟一下道:‘艾飛雨可是真的姓艾。’
張千戶點頭道:‘這一點我們已經查得很清楚,而根據我們查得的資料,在事發之前半
年,艾飛雨便已離家外出,不知下落,也沒有任何的消息給家人。’
柳清風補充道:‘隻是他先後多次都是一去就一年半載,習以為常,他的家人也不以為
意,但知道了他是這樣殺人,亦無不極表詫異。’
張千戶沉聲接道:‘每一個人都不像在說謊,所以我們肯定,這件事一定另有內情。’
楚烈大笑道:‘無論如何我們卻仍然要多謝艾飛雨,若不是他這麼一鬧,我們這四個老
朋友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聚在一起。’
沈勝衣目光一轉:‘四位老前輩選擇在這裏相會是不是……’
張千戶搖頭一笑。‘這隻是因為我們四人在這裏結拜,二十年前決定各散東西,離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