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勝衣目光一閃:‘哦……到底這裏是……’
‘不就是怡紅院了?’
沈勝衣這才真的怔住,怡紅院這名字,他總算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看見一個小紅這樣的女人,他其實應該早就想到這是一座青樓的了,可是到現在,他的
腦海中才出現‘青樓’這兩個字來。
他知道是什麼原因。
方直這種人與青樓本就不可拉在一起說,所以他跟著問了一句廢話:‘你是說這是一座
青樓?’
‘什麼青樓紅樓的,幹脆就叫它jiyuan就是了。’
沈勝衣苦笑。
‘別老是站在門外,進來哪——’小紅動手來拉了。
沈勝衣退後一步:‘我那位朋友……’
‘公子有朋友同來?’
‘就是方才進去的那一個穿青布長衫的……’
‘怎麼?你原來是阮公子的朋友?’
‘阮公子?’沈勝衣愕然。‘他不姓方?’
小紅亦有些詫異的望著沈勝衣,突然笑起來,沈勝衣更為愕然:‘姑娘在笑什麼?’
‘早就看出他不是一個老實人,姓名原來也是假的。’小紅笑說。
‘你說他是誰?’沈勝衣不覺追問。
‘阮環——’小紅反問。‘他本來是叫什麼的?’
沈勝衣沒有回答,‘阮環’這兩字入耳,不知怎的他竟然就想到‘圓彎’那兩字。
他更加肯定那個人就是方直。
小紅等了一會,‘噗哧’的笑道:‘我們可不管他姓圓姓方,用假姓名的客人本來就不
少。’
沈勝衣接問:‘他是你們這兒的常客嗎?’
小紅道:‘不常來,隻是他很得我們這兒姑娘的歡心,又愛從後門進來,所以大家對他
多少都有些印象。’
沈勝衣又沉默下去。
小紅笑接道:‘他雖然不是豪客,卻有他的真本領,接待他的無不給他折騰得死去活來
。’
說到‘死去活來’這四個字,小紅的眼就亮起來,瞟著沈勝衣:‘公子既然是他的朋友
,相信多少也從他那裏學得一些。’
她雖然沒有說下去,可是看那種表情,沈勝衣已知道她要說什麼。
那剎那,沈勝衣的耳根不由一熱,亦不由歎息一聲。他是為眼前的這個小紅歎息。
一個女人淪落青樓,是不是就沒有所謂羞恥?
沈勝衣不知道,但眼前這個女人卻給他這種感覺。
小紅看見沈勝衣這樣,卻想到了另一方麵去,佯嗔地接說道:‘我隻是恰巧走過,你莫
以為我是那種隻能夠在後門拉客的……’
沈勝衣歎息道:‘姑娘誤會了……’
小紅截口道:‘我看你也沒有這個意思,老實說,我在怡紅院,還算得半個紅人。’
沈勝衣搖頭道:‘我是說,姑娘誤會了我的來意。’
小紅的笑容一斂:‘那你來此怡紅院幹什麼?’
‘我是看見我那個朋友進來這裏,又因為有事要找他,所以才不妨冒昧拍門一問……’
沈勝衣話未說完,小紅的臉上已一絲笑容也沒有,一聲冷笑,又打斷沈勝衣的說話。‘
找朋友找到jiyuan來,你這是在騙誰?’
沈勝衣苦笑。
小紅冷笑著接道:‘我倒是聽說那位阮公子家中有一條母老虎,平日看得他很緊,所以
他才要走小巷,走後門,我看你,怕不是那條母老虎叫來的。’
沈勝衣沒有分辯,小紅也不給時間他分辯,隨又道:‘那你怎麼不早說,省得我多費唇
舌!’
語聲一落,小紅雙手一攏,‘砰’的將門關上,那剎那,她非獨沒有絲毫媚態,而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