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年紀應該不會太大,所以現在這個小老人叫他叔叔,難免就會給人一種滑稽的感
覺。
沈勝衣方直現在都有這種感覺。
小老人沒有理會他們,繞著歐陽立團團打了兩個轉,又叫了幾聲‘叔叔’。
歐陽立毫無反應。
小老人伸手接去抓歐陽立的手。
這一抓之下,他才發覺,歐陽立的右手已不在,那剎那,他臉上露出了一種非常怪異的
表情,在歐陽立前後偷看了幾眼:‘叔叔,你將手收到那裏去了?’
沈勝衣方直相顧一眼,方直歎了一口氣:‘沈兄,這原來是一個白癡。’
沈勝衣苦笑了一下。
小老人隨即又道:‘叔叔將手藏起來,叫我怎樣給叔叔引路?’
沈勝衣這句話入耳,心頭一動。
方直脫口道:‘歐陽立原來是這個人引來……’
沈勝衣揮手阻止方直說下去。‘看下去,看他怎樣。’
方直點頭,眼睛盯穩了那個小老人。
小老人說著又繞歐陽立打了兩個轉,突然喜出望外的叫了出來:‘原來是在這裏。’
語聲一落,霍地一把抓住了歐陽立的左手。
他抓的本來是右手,現在絕無疑問,將歐陽立的左手當做了右手。
‘叔叔,行雷了,我們快走。’小老人這句話聽來更令人啼笑皆非。
歐陽立仍舊一點反應也沒有,小老人叫起來。‘叔叔,快走!’
這一次他叫得很大聲,但發音更不正確,給人的滑稽感覺也更重了。
歐陽立還是沒有反應。
小老人急了,一把拉住了歐陽立就走,這一拉,歐陽立是給他拉動了,卻是給拉得一截
,‘叭’的一頭撞倒在長街青石板上。
小老人正站在歐陽立前麵,立時亦給撞翻,給壓在歐陽立身軀下,‘呱呱’叫起來。
沈勝衣方直看在眼內,以他們的身手,本來絕對可以及時將兩人扶住,可是那剎那,兩
人竟然都沒有這個念頭。
小老人掙紮著好容易才從歐陽立身軀下爬出來,大大的喘了幾口氣:‘叔叔,你怎樣了
?’
他伸出小手,推了歐陽立幾下,歐陽立卻就那樣臉朝下倒仆在那裏。
‘叔叔,叔叔!’小老人一麵叫一麵爬起身子,那樣子就像是熱窩上的螞蟻,團團地亂
轉。
然後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目光一亮,揚起手裏那根竹哨子,納入嘴唇裏,用力的吹
了一下。
竹哨子一響,歐陽立看似已僵直的身子猛可一震,小老人一看,眉飛色舞,繼續又吹了
幾下。
歐陽立也就在竹哨聲中,颼的弓身彈起來,斷手一揚,攻向沈勝衣。
沈勝衣身形那剎那急動,劍一挑,迅速而準確的挑飛了那個小老人的竹哨子,同時閃開
了歐陽立的攻擊。
這一劍非獨迅速準確,而且還暗藏七種變化,以應付剎那間突來的襲擊。
沈勝衣實在看不透那個小老人是否身懷絕技,甚至看不透他是否一個白癡。
白癡與平常人本來就不容易分辨,在一般情形之下,白癡與平常人並沒有多大不同,有
時一個正常人的舉止亦會與白癡一樣。
所以要假裝白癡,其實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何況一個身材那樣矮小的小老人,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