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身,窗外有些許亮光透進來。潺潺的水聲伴著鳥叫,外麵一年祥和寧靜,但她沒有去推開窗戶,她不關心自己的周遭,又緩緩躺了回去。
沒有什麼支撐的意誌,她就想這麼頹廢下去。
期間鳳誅呈來看過她幾次,還帶來了醫生。
“額頭的傷是沒什麼了,不過這塊疤會跟她一輩子。”一個女孩的聲音,緩緩說著。
“嬌妏,你的藥用在卿媛的傷疤上都可以,為什麼她不行?”鳳誅呈問道。
“司令,她額頭上少的是一塊皮還帶著肉。再好的藥膏也不可能把肉給她填起來吧。最多我把她身上的傷疤都治好,彌補這個遺憾。”嬌妏說著,感覺就像在說一頓回鍋肉裏該多放辣椒那麼習以為常。
“她當真沒事?”鳳誅呈還是不放心
“她真正的病這裏。”嬌妏指了指心的位置。
鳳誅呈不再多說,兩人一起離開。
言沫莞又昏昏欲睡之際,感覺耳朵有些癢,她用手趕了趕。孩童咯咯的笑聲傳來,言沫莞翻過身一看,一個兩歲左右穿著深色粗布衣裳的小女孩,正用毛毛草撓著她。
她好些天沒有梳洗,頭發淩亂,額頭上的已沒有紗布,傷疤有些猙獰。剛剛還在笑的孩子,此刻嚇得哭了起來。言沫莞坐起來,想要安撫她,卻聽見樓下叫了一聲“釧兒”。
小姑娘聽見喊聲,哭得更厲害。言沫莞對這個聲音有些不適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哭聲引來了一個盤頭婦女,她慌慌張張跑進來,後麵跟著鳳誅呈。
鳳誅呈一進門,見到言沫莞撐著頭,滿麵愁容的坐在床上,便知是小孩子的哭聲打擾了她。
盤頭婦女哆嗦著將孩子抱在懷裏,一邊哄一邊道歉,一邊退了出去。孩子的哭聲小了很多,嘴裏念著:“嚇人。”
“頭疼?我讓嬌妏來看看。”鳳誅呈見她臉色不好。
言沫莞摸著頭,擺手拒絕。
“邱嫂,跟你說過,樓上是主人的臥房,你們這種下人沒有主人允許是不能上去的,你和你女兒壞了規矩。自己去領罰吧。”黎卿媛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鳳誅呈走了出去,站在木質走廊上,威嚴的看著樓下。
“堂主息怒,我皮糙肉厚挨些棍子沒幹係,可釧兒小,受不住,求您放過釧兒吧。”邱嫂祈求。
這是什麼地方,連小孩子也不放過?言沫莞居然站起身,走到了陽台,這是她來這裏第一次走出房門。她沒有看鳳誅呈驚訝的眼神,往樓下的兩對母女看了過去。
黎卿媛一抬頭,見到言沫莞的樣子,差點笑出聲:“這醜模樣,的確能把孩子嚇哭。”她也不給言沫莞留麵子。
“卿媛。”鳳誅呈見她過分,招呼她。
黎卿媛收住了嘲笑,對那母女倆說道:“這是規矩,求我也沒用。”
邱嫂抱著孩子跪了下來,繼續祈求:“小姐,要打就打我一個,我替我女兒挨罰。”
黎卿媛搖頭:“你不要求我,去找王管家吧,規矩比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