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誅呈麵無表情的看著，沒有要製止的意思。
“你們都這麼冷血嗎？”言沫莞低聲說道。
鳳誅呈嘴唇微動，她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沒有情緒解釋道：“一、她們逾越了自己的範圍，二、那孩子驚擾了主人，懲罰很應當。”
這是什麼理由？真是強盜。言沫莞心裏罵道。
“是我嚇了那孩子，她才驚了我。是不是要連我一起罰。”言沫莞精神在一點點恢複。
“哦？你想承擔她們的懲罰？”鳳誅呈挑眉看著言沫莞。
樓下王管家已聞聲趕來，一邊給黎卿媛和樓上的兩個主人道歉，一邊叫人帶走邱嫂母女。
“怎麼承擔？”言沫莞問道
鳳誅呈神色微動，嘴角揚起一抹猜不透的笑：“如果他們能讓你高興讓你笑，這次可以免了。”
言沫莞看看即將被帶走的母女，說道：“成交，放了她們。我先梳洗梳洗。”
鳳誅呈一抹勝利的微笑，示意樓下王管家：“她們的新主人說送她們一份大禮，放了她們。”
邱嫂立刻俯身感謝。黎卿媛瞪了一眼樓上的鳳誅呈，撒氣離開。她的眼神已經全收進了言沫莞的目光中，曾經她也這樣瞪過靳亦晟。
言沫莞回到房間，就著臉盆裏的清水，洗了洗臉，初略的抓了幾下頭發。再回到走廊，她背對著鳳誅呈雙手搓了搓好些天都沒有過表情的臉。然後轉過身，溫和一笑。
沒有裝扮的容顏，連頭發也略微淩亂，但這樣樸素的笑容卻印在了鳳誅呈朦朧的眼眸中。
有時候陰霾和陽光隻是差一扇窗。言沫莞的笑，雖然隻是交換條件，但因為這一笑，內心輕鬆了好多。
“邱嫂，我要沐浴。”她對樓下吩咐道，邱嫂立刻應聲。
“不用了，我帶言小姐去藥泉。”鳳誅呈阻止。
他讓言沫莞帶上換洗的衣服跟他走，這次她沒有拒絕。出了門口，兩人騎上馬，走了一段山路。鳳誅呈將馬拴在樹上，走過一片曲折密林小道，眼前雲霧繚繞。
“這些是藥泉，不同顏色功效不一樣，具體的你可以問嬌妏，她是我們的醫師，住得不遠。”鳳誅呈說道。
言沫莞遲疑：“露天的，不會有人偷看嗎？”
鳳誅呈威嚴的笑道：“鳳家製度森嚴，偷看是會挖眼的。這片密林附近都是毒草，外人更不可以接近半步。”
言沫莞看著他不動。鳳誅呈會意，知趣離開。
雖然沒有人，但大白天她還是不打算暴露自己。她穿了一件吊帶短背心，一條淺黃色短褲，才小心翼翼的下水。
一番暢快的洗滌，之前的陰霾漸漸消散。一股舒爽的氣息噴向鼻腔，她忽然有了一種曆經滄桑的感覺。今天邱嫂兩歲的女兒喚醒了她的心。她開始思考自己忘記了什麼。
對了，她忘記了自己的堅持，忘記了自己該做的事。在靳亦晟精心照顧的陷阱裏，她忘記了自己當初的堅持，那個在等待自己去解救的另外一個言沫莞，因為母親離開她的時候也是兩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