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顏清的心卻一顫一顫的,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再揪著它。他終於知道,顏高顏周為什麼會死了。
“阿槐,你的意思是……”顏清的聲音顫抖的不像樣,麵容有些扭曲,唇色發白,眼底是一片死灰。
“咭咭”顏槐古怪的笑了起來,顏清聽到他話,開始神經質的往四周看,猶如一隻驚弓之鳥。
“小汐回來了,她回來報仇。先是顏高,然後是顏周,接下就是你——顏清。因為你們害死了小樹。再以後,會是大哥,母親,大姐,我,還有父親……”顏槐的臉上有些癲狂,“整個護國公府,整個顏家。當初我們護國公府怎麼對不起她的,現在我們就應該怎麼還給她。她不會放過我們的,血債血償,天經地義。”
顏槐越說聲音越低,他垂下頭,用手捂著自己的臉,淚水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來,熱熱的,可轉瞬便又冰涼。
顏清隻覺得驚恐,他的身體顫抖的厲害,他已經思考不了太多,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顏汐要殺他了,他很快便會死。他會像顏高和顏周一樣,便割斷喉嚨,一命嗚呼。
顏清掙紮著起來,攥緊顏槐的衣角,帶著哭腔說:“阿槐救我,阿槐救我。顏汐自小與你交好,她一定不會殺你的,隻有你能救我。”
顏槐頹然的坐在凳子上,神情呆滯,默默地看著哭得越來越厲害的顏清。
他心裏清楚,顏汐即便是回來報仇,她也一定不會殺他。可是父親母親大哥,還有大姐,她一定不會放過的。
他們護國公府讓她家破人亡,欠著她家一百多口性命。她怎麼會放下,她怎麼能放下。
他記得八年前,他的大哥抱著他,不讓他衝進火場去救顏汐。
他的母親更是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對他說:“阿槐你給我聽著,顏汐必須死。她已經知道她的母親是被我放火燒死的,她對我們恨之入骨。留著她,對於我們護國公府來說,終究是個禍害。還有,我也不妨告訴你。她的父親就是當年的靖國侯顏之朗,靖國侯府後來被抄家滅族,就是你父親動的手腳。他為了得到柳清瑤那個賤人,不惜汙蔑自己的兄弟投敵叛國。這些,顏汐都知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阿槐你說,若顏汐還活著,她能放過我們家嗎?”
母親的聲音淒厲如刀,割的他的心,一陣更比一陣痛。顏槐知道,顏汐與護國公府之間的仇怨是死結,永遠也解不開。他不能阻止顏汐報仇,可他也不希望親人被顏汐殺死。如果可以,他願意用自己的鮮血去洗清顏汐的仇恨。
所以,他來了。他守在顏清的床邊。
顏槐希望能夠見顏汐一麵,他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情坐在這裏等顏汐的。
*
顏汐倚在這個小偏院的一棵古槐樹上,目光悠悠地望著裏麵的顏槐。她是來殺顏清的。殺死顏清,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可是現在,她卻有些下不了手。
可顏清的心卻一顫一顫的,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再揪著它。他終於知道,顏高顏周為什麼會死了。
“阿槐,你的意思是……”顏清的聲音顫抖的不像樣,麵容有些扭曲,唇色發白,眼底是一片死灰。
“咭咭”顏槐古怪的笑了起來,顏清聽到他話,開始神經質的往四周看,猶如一隻驚弓之鳥。
“小汐回來了,她回來報仇。先是顏高,然後是顏周,接下就是你——顏清。因為你們害死了小樹。再以後,會是大哥,母親,大姐,我,還有父親……”顏槐的臉上有些癲狂,“整個護國公府,整個顏家。當初我們護國公府怎麼對不起她的,現在我們就應該怎麼還給她。她不會放過我們的,血債血償,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