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姑娘,你也別恨我!我這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一個身著夜行衣,鼠眼橫眉,一臉淫笑的男子正不懷好意地盯著眼前這嬌媚可人的小姑娘。
女子嚶嚶地小聲哭泣,忽而見那男子淫魅的眼神,她哭聲更加顫抖:“你,你,你別過來!你到底給我爹下了什麼迷魂藥,他硬要把我弄進宮去?”
男子捏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身量纖小卻獨具風流的小姑娘,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姑娘放心,皇上的女人就是給我花子柒十個膽子,我也是不敢碰的!不過,我可沒給你爹下迷魂藥,我向來隻給女人下此藥!哈哈…”
花子柒眉眼猙獰,一臉得色:“我隻是給令尊看了一本小冊子,上麵記滿了他做得那些見不得人、露不得光之事。你若是不答應為我鬼主做事也無不可,我直接把這冊子扔到宰相陳稟之的府上,你說這個剛直不阿的宰相會不會按著這冊子上的記載,一件一件地去查?”
女子顯得更加地恐懼,她身體裹著錦被瑟縮在床榻的角落裏,肩膀不住地顫抖。
花子柒陰鬱地笑著迫近女子,“別猶豫了,你別無選擇!”說完,將一銀製小方盒甩在女子的床榻上,“日後進了宮,你把消息寫好放在此盒內,交給一個叫馮附的小內侍就可以了!美人兒,至於讓你做什麼,我下次來再告訴你!”
男子複又捏了捏女子的下巴,咂咂嘴:“哎,若不是要你進宮,老子即刻就辦了你!哈哈……”
男子將臉用黑布一蒙轉身離去,踩著院牆便消失在青天白日之下……
“父親,女兒給父親請安。”
“起來吧,我前幾日並未接到你要回府的帖子怎麼兀自就回來了,豫王殿下可與你同來?”
顧玉章抬眼向門外望去,“你現在是豫王妃,回府之事要與豫王相請,切莫擅做主張!”
他見豫王宇文煥臨並未同來,緊張的神情稍微鬆弛了下來。向書桌後的紫檀屏風瞥了一眼,便回到書桌前落座,又吩咐下人上了茶。
顧沛萱行禮起身後,落坐在鯉魚戲荷紫檀桌旁的扶手椅上,端起侍婢剛剛送上來的瓜片,抿了一口,濃鬱的茶香悠然入口。
品著此茶,她深知這是貢品瓜片在顧府就是皇家最昭然的恩寵。隻是有時這恩寵就像細密又濃重的煙霧,讓人看不真切,總是朦朧。
想到這,顧沛萱的額頭沁出了細小的汗珠,那是一種惶恐,身在顧府的惶恐。
她定定神繼而悠悠的說:“父親,我回府自然會相告殿下,可是也沒有必要費如此周章。我今日回來主要是想和您商量一下,妹妹進宮參選之事。”
說到這她略有遲疑,但遲疑片刻,放下茶盞又切切的試探:“父親,您真的打算送妹妹進宮參選嗎?”
英穆王顧玉章舒展的眉心陡然皺了起來,不無擔憂的說:“你姑母也從果覺寺傳了密旨,讓苒兒入宮參選。”
顧沛萱輕輕的歎了口氣,俊美的臉龐上掛著絲絲愁緒,彷如朗月晴空忽而飄來幾朵不合時宜的雲,遮住了月華輝光,壓抑住了月圓花好,隻是此時的愁也是不合時宜地,因為這愁緒代替不了那注定的波瀾與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