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場冬雪,清寒漠漠,封宮後的芷蘭宮更是鮮有人來。小軒窗外,飄雪漫天卷地落下來,猶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
廣陵府內,一籠紅羅炭燒得正旺,炭火燃燒發出“嗶嗶剝剝”的聲響,暖意濃濃的氣息在殿內流淌,仿若人間四月。
顧沛蕖此時輕撫相思叩,琴曲流動間她卻愁眉不展。
如今芷蘭宮雖然得宇文煥卿庇護,衣食不缺,綠蔻她們又得婢女看顧,但她們的所中之毒還是反反複複。田輔臣再妙手回春,也隻能吊著她們的心力,延緩毒性發作,多續命幾日罷了,實則還是束手無措。
顧沛蕖亦向姐姐和母親求助尋藥,可是多方打探來的結果都是此毒難解。若是沒有解藥,這數條性命早晚消逝。
想到這,顧沛蕖手法迅捷,曲調剛烈,心中對衛玄雅的恨如灼灼烈火,難以熄滅。
此時,瓷青撐著一把油紙傘閃身進來,她收傘將它立在一旁,抖了抖身上的殘雪,急急地請安回話:“娘娘,那許姑姑又和鬱敬見麵了!”
“可說了什麼?”顧沛蕖平了琴弦切切地問。
瓷青把手伸到炭籠之上,小心地烤著火,回話:“鬱敬給了許姑姑一包銀子,說是薛明訓的事情成了,是給她的酬賞!另外那鬱敬說許姑姑塗在臉上的水粉甚是好看,許姑姑得意地說是花汁水粉,說是太後賞的!”
“花汁水粉?太後賞的?”顧沛蕖搖搖頭,覺得有蹊蹺,“花汁水粉產自滁州,顏色豔麗,嬌媚異常!太後畢竟上了年歲,怎麼可能用這個?我記得衛玄雅倒是頗為中意花汁水粉,小時候便總讓她兄長為她采買!”
“那鬱敬豈會不知是元妃賞的?為何不揭穿許姑姑說假話?”
顧沛蕖捋了捋相思叩旁邊墜著的瓔珞,隻有淡淡的倦意:“這還真有點難猜!但是一盒胭脂也不足以證明許姑姑和衛玄雅勾結害我芷蘭宮啊!你繼續小心盯著,是狐狸早晚會露尾巴的!”
瓷青憤恨難忍,不吐不快:“娘娘,奴婢不明白,皇上對衛玄雅陷害賢妃、毒害芷蘭宮諸人之事,明明是心知肚明,他為何不處置了元妃?”
“凡事都要講證據,皇上手中若是沒有證人證言就處置了衛玄雅,衛國公府和其他世家就會覺得實皇上偏寵於我,有失公允。屆時拉上言官在朝堂上一鬧,皇上反而真拿衛玄雅沒辦法了!”
“娘娘的意思,皇上也在等衛玄雅的罪證?”瓷青忽而發現顧沛蕖若想聰慧起來,也是心思縝密,處事老練。
顧沛蕖起身將相思叩放入琴盒內,眸中微寒:“皇上他在查也好,在等也罷,我們都不能再坐以待斃。隻有扳倒了元妃,本宮才能從她那逼出含笑散的解藥,才能救下這芷蘭宮眾人!”
“那莫貴人呢?皇上會在查明真相後恢複妃位嗎?”
“這宮裏的女人手上有幾個幹淨的,莫芊兒也確實害了衛玄雅多年無子,想必皇上也不會就此饒了她吧!隻是鬱姑姑說薛明訓的事情成了,會是什麼事呢?薛明訓不是在安然養胎麼?”
“奴婢躲在不遠處,聽得真切,確實是說事成了!”瓷青挑起籠蓋,將紅羅炭又撥了撥,濺起的火花明亮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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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當某個麵粉團子三個月大時,他親親美娘親根據禦醫專家指導,堅持要自己母乳喂養。
是夜,宇文煥卿精神抖擻的來到後宮。
完全無視他家苒苒胸前的那團小肉墩,抓起來就往奶娘身上一拋:“給朕退下!”
奶娘抱著太子閃身出。
顧沛蕖大驚失色,怒視之。
宇文煥卿麵部紅心不跳,“苒苒莫急,據禦醫專家研究表明,吃雜食對身體更為健康!”
顧沛蕖一臉懵逼。
某人趁他家苒苒尚未回神之時,見機行事。
顧沛蕖表情有了一絲龜裂,“宇文煥卿你給我滾!不許搶我家兒子‘口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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