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有糾結(2 / 3)

醉雲閣,顧沛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更不明白倚畫去醉雲閣做什麼,心中疑慮更甚:“你如實和我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出宮去那個醉雲閣?”

倚畫見顧沛蕖開始疑心自己的身份,正怒目威視地盯著自己,倚畫趕緊跪了下來:“稟娘娘,奴婢是倚畫啊!但是奴婢也是小王爺顧沛凡訓練的一名諜衛,在娘娘身邊保護娘娘。”

顧沛蕖握緊的拳頭,忽而鬆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你少和本宮避重就輕,你說的這些我知道,我不知道的是你去醉雲閣做什麼?”

倚畫麵色越發的脹紅,左顧右盼,最後無奈地說道:“奴婢從小王爺那接到的命令,一是保護娘娘您,二是監視顧王爺、邵生和司棋。”

顧沛蕖聽到這,謔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弟弟沛凡怎麼會讓你監視我父親和邵伯?還有司棋不過是一個丫鬟,監視她有何用?”

倚畫不等顧沛蕖應允便自顧自地起身,她走到門口,見四下無人複又把門關上。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小王爺胸懷宏誌卻忠君報國,雖然少年拜將卻老謀深算。至於為何要監視顧王爺與邵伯,奴婢即便是死也不會冒然相告,除非可以確定事情真相原委了!”

顧沛蕖見她一副鐵骨錚錚地模樣:“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學會欺瞞本宮了!”

“奴婢不敢,隻要這件事情查清原委,知曉始末,小王爺會親自稟告娘娘的!”

說罷,便將頭重重地叩在了地上。

顧沛蕖見她言談誠懇,也知道倚畫寧折勿彎的性子,所以即便自己再怎麼逼問也是無用,便繼續問:“這件事本宮可以親自去問我弟弟沛凡,那我問你,沛凡讓你監視司棋做什麼?”

倚畫見顧沛蕖不再盤問顧玉章之事,便開誠布公地說:“去年,小王爺回京探親,晚上閑來無事在府內散步,卻發現司棋飛鴿傳書給一人。因常年在外帶兵的原因,他向來機警,他便將那鴿子射了下來,而後便發現這密報是寫給一個自稱‘尊主’的人!密報內悉數寫著顧王爺的一舉一動。”

顧沛蕖再次聽到一個奇怪的稱謂‘尊主’,天地之間唯一的主子便是當今聖上宇文煥卿,又有何人可謂尊主?

“所以呢?你入府的另一個目的便遵照沛凡的命令監視司棋?”

倚畫點點頭:“正是!”

顧沛蕖聽到這,心中驀然驚詫,難道司棋一直飛鴿傳書的人會是那‘尊主’麼?

這麼說,這幾個月飛出去的鴿子所彙報的情況應該是自己的消息,因為父親早已不在錦陵。

“想來你也知道我父親早就奔赴北疆,司棋又進了宮,她從進宮那日便不會再知曉我父親的行蹤與計劃,可是你還是進宮來監視她!難道說司棋監視人的從我父親變成了我?”

倚畫見顧沛蕖心思聰慧,一點便通,索性也不再欺瞞便一五一十地說:“司棋以前所用是信鴿,但是進宮後她不敢采買信鴿,所以買的普通的鴿子,自己進行了馴化!但是當她開始傳密報的時候,奴婢與她都已經中了毒,奴婢已經沒有能力射下鴿子查探這密報的去向了!”

顧沛蕖此時倒是明白了,為何王彥會看到司棋會與鴿子咿咿呀呀的對話,原來司棋還是個馴化禽鳥的高人,自己的身邊真是藏龍臥虎啊!

瓷青雖然不會害自己,也算忠心,但是她是宇文煥卿的人。

倚畫衷心耿耿,精通功夫,但是她是弟弟顧沛凡的人。

司棋精通特技,心思縝密,但是她卻是隱藏在自己身邊的諜者。

想到這,顧沛蕖臉上掛上一絲若有似無的苦笑:“本宮何德何能得你們如此相待啊?”

倚畫不知是顧沛蕖的自言自語,很是驚惶:“娘娘,請您相信小王爺與奴婢對您的衷心,小王爺是真心地愛護您這個姐姐!”

顧沛蕖挑了挑眉,繼續問:“本宮知道,說吧!你去醉雲閣做什麼?”

倚畫亟不可待地說:“啟稟娘娘,醉雲閣是小王爺建立在錦陵的一處情報處,奴婢要把司棋近日的舉動通過此處傳遞出去。因為奴婢怕司棋不單單為尊主一個人賣命,若是她敵通他國則是奴婢的失職了!”

顧沛蕖將自己看得書合了上,一臉疑問:“本宮不明白,你既然都不知道司棋將情報給誰,你找到那個情報處又有何用?”

倚畫見顧沛蕖腦子活絡,想問題總是追根究底,便繼續解釋:“奴婢知道司棋所馴養鴿子的飛向,也知道那鴿子的品種,隻要我去通稟,醉雲閣自然會派出高手截殺那些信鴿,或者將那些鴿子截獲留用!”

顧沛蕖見倚畫將前因後果說得明白,自己對著醉雲閣倒是越發的好奇,而且她要知道倚畫所說是否為真的,自己倒想隨倚畫同去。

隻是她有些害怕再遇到刺客,轉而一想,自己好久沒有出去了,況且近幾日一直大雪連綿,那些人應該不會一直守在驪江邊。

“倚畫,本宮可以放你出去,但是本宮要與你一同前往!”

倚畫錯愕地望著顧沛蕖,卻見顧沛蕖已經起身去準備更衣,便知她去意已決!

瓷青從掌錦司出來,並沒有回芷蘭宮而是直奔紫宸宮而去。

她踏進函恩殿時,見宇文煥卿正在自己下棋。

瓷青按著規矩行禮道:“瓷青拜見皇上!”

宇文煥卿眼睛掃過棋譜,自顧自地排著棋子,隻是神情稍顯落寞:“起來吧!”

瓷青見宇文煥卿臉色不佳,便小心地問:“皇上,你找奴婢什麼事?”

宇文煥卿波瀾不驚地問:“你們家娘娘這幾日在忙什麼?”

瓷青小心地回答:“啟稟皇上,娘娘日常不過在看從密道內搬回來的書,然後就是彈琴,作畫,亦或者出門散散!娘娘以為皇上國事繁忙不好叨擾,所以才沒來見皇上!”

這幾日,南宮澈調查上次遇襲之事未到宮中當值,而顧沛蕖亦再未給自己送過什麼,也未來看過自己,宇文煥卿的心自然糾結難平:“朕不去瞧她,她若無目的便也鐵了心不會來看朕,這樣也好!”

瓷青憋了半天,還是大著膽子說:“皇上,娘娘她心中還是惦記皇上的,總是把玩那玉玲瓏。皇上若是想娘娘就去看看她吧!”

宇文煥卿清冷地眼眸瞥了一眼瓷青:“朕有說自己想她麼?朕叫你來是想問問你,那些從密道裏搬出來的字畫都弄到哪去了?”

瓷青低下了頭,怯怯地說:“搬到了映雪閣,娘娘的書房!”

“她的膽子是真大啊!什麼都敢看,什麼都敢做!瓷青,你且記住,除了她不要讓任何人輕易踏進映雪閣,找機會就按照朕教你的方法將那些書一本一本的替換出來!”

瓷青麵露難色,抿了抿嘴:“皇上,奴婢騙娘娘不識字已然心中有愧,若是再將娘娘書都偷出來,豈不是太過對不起娘娘了?”

宇文煥卿將手中的白玉棋子落在經緯之間,不為所動地說:“那些書不是她能看的,她看得越多,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險,你是希望她長命百歲還是希望她自尋死路?”

瓷青趕緊應承道:“奴婢知道怎麼做了!”

宇文煥卿挑著眉眼問:“還有那四幅畫像,你找到沒有?”

瓷青頗為無奈地搖搖頭,誠懇地說:“奴婢還沒有找到,那四幅畫像是娘娘親自收起來的。”

她有些不安地用兩隻手絞著自己的腰帶上的流蘇:“而且娘娘的陪嫁物品頗為豐厚,一些在漱玉軒,一些在綺宵殿,再加上皇上的賞賜,大大小小的箱子有百十來個,奴婢一時還找不到!”

宇文煥卿稍顯無奈地搖搖頭:“不急,你慢慢找!總之你要知道那些東西對你們娘娘是百害而無一利便是了!”

說完,宇文煥卿合上棋譜,開始研習這精妙絕倫的黑白布局。

“皇上,奴婢不明白,您既然進到了密道之中,又趁著娘娘上次摔傷,有住宿芷蘭宮的便利,還在兩月時間將裏麵的書基本都看完。為什麼不在娘娘將它們移出來前,搶先將它們搬走呢?”

宇文煥卿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她既然初次入密道之時便察覺了這些書與字畫的存在,以她的才智自然會知道這些東西的非比尋常。若是朕將它們都移了出來,反而坐實了那些書中記述的真實性!”

瓷青有些不明所以,很是懵懂地望著宇文煥卿,神情稍顯呆滯。

宇文煥卿解釋道:“也就說,朕不在乎那些物件兒的存在,她反而會覺得上麵記述的不實,抑或著覺得難辨真假,隻要她不深究就無事!”

邊說他邊將一顆白玉棋子從棋盤上撿了出來:“再者,那些記述與畫卷與她著實無礙,她應該不會去探究原委,打發時間解悶子倒是可能!”

瓷青此時才明白宇文煥卿所言之意,想來皇上與娘娘都是極其聰慧之人,所以心思才千回百轉。

隻是瓷青不明白,為何兩個如此聰慧之人卻都看不清自己對對方那份情義呢?

簡嚴抖了抖拂塵閃笑著走了進來:“啟稟皇上,掌錦司的蘇掌錦在殿外求見。”

瓷青微微見禮,準備退下,卻被宇文煥卿留住了:“瓷青,你去給朕烹盞茶,讓掌錦進來吧!”

瓷青會意便走到內殿為宇文煥卿烹煮新茶。

一身著從五品的官服的女官走了進來,俯身行叩拜大禮:“微臣蘇月拜見皇上,皇上萬歲金安!”

宇文煥卿清冷地問:“免禮,愛卿找朕何事啊?”

掌錦蘇月跪地稟呈:“啟稟皇上,因掌錦司要準備過年各宮娘娘的新衣,還要籌備南詔國覲見時的所用的針織繡品,還有南詔王歸國時回禮所用的繡品錦緞。司中諸事繁多卻人手有限,臣深感力不從心!”

宇文煥卿思索片刻:“哦!既然如此就把各宮嬪妃的新衣打回各自宮中,讓她們自行縫製便好。事急從權,準備好南詔國的事務尤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