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好如初(1 / 3)

一攬群芳的宜顏閣內,陣陣檀香夾雜著薑璿身上的脂粉香氣迎麵撲倒了顧沛蕖的麵前,此時薑璿已經將手伸向了顧沛蕖的腰帶,這讓顧沛蕖一陣錯愕,轉而那薑璿居然媚眼若絲地嬌笑著說:“傅公子,奴家現在就盡盡本分,好好伺候一下你!”

薑璿的手碰到了顧沛蕖腰間的紫玉玲瓏,一聲甜脆的響音,驀然讓她驚覺,她揚起手猛地給薑璿一個巴掌:“放肆,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碰我?”

薑璿被顧沛蕖怒目威視,滿是憤怒的眼睛嚇得一愣,更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十分驚愕。

顧沛蕖趕緊起身,將腰帶束好,正正了衣冠,倉惶地逃出了宜顏閣。

宇文煥朗顯然被傅靈筠失禮又倉皇地舉動給嚇到了,他早已目瞪口呆。

他看著滿臉憤怒捂著自己臉頰的薑璿,再看看已經逃出去的傅靈筠的背影,他覺得自己此時有些淩亂。

第一雅妓莫名其妙的投懷送抱,傅靈筠氣急敗壞地還以一巴掌,這到底哪跟哪啊?

宇文煥朗向薑璿拱手施了一禮:“璿姑娘,我這位朋友今日多有冒犯,望您海涵!”

說罷,他轉身去追從宜顏閣跑出,正在下樓的傅靈筠,他聲音清越的喊道:“傅靈筠,你給我站住!作為一個男人怎可在一個女人麵前落荒而逃,她可是京城第一雅妓。本王,哦,不!是本公子花了一顆夜明珠的價錢,才為你換了這春宵一刻,你就這麼跑了,這算怎麼回事?”

顧沛蕖聽著身後的‘徐子瑜’大聲地叫著,知道是他從宜顏閣追了出來。

她跑得更加的迅速,直覺腳下的木樓梯被她踩的吱吱作響。

宇文煥朗眼看著穿了一襲墨蘭色金織白梅衣衫,披著雪色貂裘的傅靈筠,一隻手緊緊的護著衣襟,一隻手扶門而逃,出門時還與南宮澈撞了個滿懷。

見其如此不爭氣,徐子瑜還要往出追,被躲在角落裏的昭陽公主宇文初雲一把拉住:“煥朗哥哥,你怎麼能把傅公子帶到這種地方!他那樣輕靈、俊秀的人,就這樣生生的讓你帶壞了,我不允許你再和他一起玩了。要不然我就告訴徐娘娘,你來這種地方尋花問柳!”

徐子瑜見宇文初雲一個女兒家居然出現在這裏,還在這大聲地嚷嚷,他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小聲求饒:“好妹妹,今兒饒了六哥一回,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南宮澈見顧沛蕖已落荒而逃,心中雖然暗喜自己找到了她,可是他抬眼看到宜顏閣的門外,宇文煥朗和宇文初雲居然也在,他心底一片寒涼,心中暗想:她到底還是在意我的,所以才會來這種地方。隻是她招惹了這倆兄妹,以後要如何收場?

南宮澈來不及細想,趕緊回過神跑出了一攬群芳,他飛身上馬急急地去追騎馬而逃的顧沛蕖。

顧沛蕖此時羞憤,怨怒,醋意在心中翻騰,馬鞭揚得極快,追影猶如脫了韁的野馬一路狂奔。

南宮澈見顧沛蕖騎著追影發了瘋地往城外跑去,心中又急又怕,他好怕她一個不當心從馬背上栽下來。

他揚起鞭子奮力的抽打烈雲,烈雲不禁一聲悲鳴,跑得更加迅猛。

將將要追上她,南宮澈大聲地喊:“苒兒,你別這樣,你慢一點,這樣很容易摔下來的。你停下來,聽我解釋,你一定是誤會了我!”

顧沛蕖見南宮澈在身後窮追不舍自然懶得理會,大聲的說:“我不是誤會了你,是錯信了你,錯信了滿嘴謊話的你!南宮澈,從此你我二人一刀兩斷!”

南宮澈借著風自然將顧沛蕖的話聽得真切,心如刀割。

他來不及多想便踩著輕功,踏著烈雲,飛身到了追影的背上,一把將顧沛蕖擁在懷中。

將她手中的韁繩奪了過來,他輕輕一震韁繩,趕緊收緊,讓追影慢慢地放下了腳步,最後追影終於平息地慢慢而行,烈雲也自然而然地停了下來。

兩匹名駿雖然不再發瘋,而顧沛蕖的怒氣卻一點沒消,她轉過頭憤恨地盯著南宮澈:“南宮澈,你給我滾開,你放開我!”

南宮澈緊緊地扣住她,不讓她掙脫自己的懷抱,他怕這一放手,就從此失去了她:“苒兒,你聽我說,我這兩日被我兄長禁足在南宮暗影府中,所以我真的不知道看門小廝為什麼要與你提及薑璿!”

顧沛蕖再次想到薑璿,自然更加生氣。她見南宮澈緊緊扣著自己,自己無法動彈,便猛地俯下身,一口咬在了南宮澈的手腕上。

南宮澈直覺刺骨的疼痛,他知道她一定是氣急了,所以才如此發泄自己不滿,愣是一聲不吭的讓她咬。

忽而,顧沛蕖的嘴邊嚐到了一絲血的甜腥,她才鬆開了口,眼淚旋即而下,痛哭流涕地像個孩子。

南宮澈見她痛哭不止,更加不知所措。

他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翻身下馬:“苒兒,我知道你生氣了,可是我也很無辜啊!我都不知道為何看門的小廝會提起薑璿?”

顧沛蕖見南宮澈此時還在她的麵前裝糊塗,便一把推了他:“這難道不是你教他說的麼?你和薑璿同遊江南剛剛回來,自然是你儂我儂,一人不見便如隔三秋。所以你才急切的讓小廝等著薑璿,所以你南宮暗影府的門隻願為薑璿一人而開。”

南宮澈見顧沛蕖淚流不止,邊啜泣邊將句句傷心的話拋在了他的麵前,他是心疼又無奈:“苒兒,你這都是聽誰說的?這不過是你的臆想罷了!我跟薑璿之間什麼都沒有!”

顧沛蕖覺得此時的南宮澈還在狡辯,她覺得此時他很是無恥,她抹了一把眼淚:“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隱瞞的?薑璿方才在宜顏閣親口承認,她愛慕你,與你一起去的南平,一路上都以夫妻相稱。南宮澈,你與她若是無情愫,怎麼那麼多女影衛,你為什麼偏偏帶她去南平?難道在你眼裏我顧沛蕖就如此愚蠢好騙麼?”

南宮澈聽她如此說,方知薑璿失了分寸,火上澆油。

此時他的心仿若都絞在了一起:“苒兒,我的確帶著薑璿去了南平,但是與我二人同行的還有燕鋒。還有,是我和燕鋒先趕去南平的,後來因為我二人無法接近上官翼,我兄長才在錦陵調查上官翼夫人高氏的背景。”

他試圖拉過顧沛蕖的手,卻被她躲開了,看著顧沛蕖執拗的樣子,他覺得自己不僅無奈而且委屈:“後來經過調查得知高氏有一外甥女,也姓薑,我兄長便把薑璿派到了南平與我演一對假夫妻,扮演高氏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婿,進而套取高氏的真話。”

顧沛蕖眼光寒涼,嘴角凝著一絲冷笑:“這能說明什麼呢?說明一切都與你無關,都是你兄長一手謀劃的?就連小廝說的話也都是你兄長教的?”

南宮澈聽到顧沛蕖的氣話,回想一下自己去南平縣郡前,兄長他便與自己因顧沛蕖的事大吵了一架,兩人是不歡而散。

而後自己便去了南平調查上官映波的身份,再後來便是薑璿去協助調查,再後來便是自己回來後,家裏的看門的小廝提起薑璿氣走了顧沛蕖。

難道這真的都是兄長南宮清一手策劃,隻為離間二人的感情,讓他們生出嫌隙進而分開麼?

想到這,南宮澈的內心無比煎熬,不成想自己的親哥哥居然也開始算計自己了。

南宮澈扶著顧沛蕖的肩膀,切切地說:“就像你所說,這便是我兄長拆散你我二人的計策!”

“夠了南宮澈,你用不著將髒水潑在你哥南宮清身上。澈公子,方才你的心上人薑璿姑娘對我無禮,明明知道我是女兒身卻當著徐公子的麵脫的衣衫,我一怒之下掌摑了她。”

顧沛蕖不理會南宮澈,自顧自地去牽追影,準備離去:“說不定她此時正鬱結難平,你還是早些去看她吧!我就不勞你費心了,你我二人一段露水情緣,就此別過!”

她的一句話在南宮澈的心中驚起了千層巨浪,他直覺血流向上湧來,他不成想薑璿居然敢對她如此無禮,更不成想她對自己竟然如此的不信任。

可是他看著顧沛蕖憔悴難過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真的傷了她的心,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種恐懼盤踞在他的心頭,那種恐懼來源於怕失去她,怕失去她現在對自己僅存的那點愛。

南宮澈上前一把將顧沛蕖拉進了自己的懷裏,他聲音顫抖而哽咽:“苒兒,我要怎麼說你才能相信我?我不愛薑璿,不愛其他的世家小姐,我隻愛你一個人。愛得如癡似狂,自從那日和你起了爭執,我回到府中整個人便像丟了魂兒一樣。我無心做任何事情,我恨不得潛入芷蘭宮找你!”

說話間,他的眼淚旋即落在了顧沛蕖的臉上,滑落到她的嘴邊,酸澀而濕鹹,似乎也將她的心田澆濕了。

“我南宮澈曾經自視清高,為了家族利益退了你的婚事,但是當我知曉自己愛你之後,我後悔的是肝腸寸斷,我覺得上天從不曾善待過我!苒兒,你知道我那時有多難過麼?”

他緊了緊自己的懷抱著實不想讓她從自己的懷裏溜走:“後來你我二人剖白了心跡,我是驚喜萬分。我確實沒有想到你會喜歡我,我覺得自己太過幸運,那是失而複得。從那日起,我便想一心一意地待你,寵你,護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