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鐵牛收拾幹淨碗筷,就扶著鍾翌坐上院中的木椅,自己則一板一眼的練武絲毫不敢懈怠。
後來,鐵牛爹帶著郎中來了,鍾翌這才讓鐵牛歇會兒徑自去玩,自己則在鐵牛爹的攙扶下進了屋。
“穆大哥,又讓你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鍾翌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
穆啟山嘿嘿一笑,模樣憨厚的道:“這算什麼,可不能再說這樣的話,你我之間不要這樣客套。”說到這裏看著郎中說道:“郎中,鍾兄弟的身體如何?”
郎中看了鍾翌一眼,有些猶豫不決。
鍾翌一見,便說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請直接說就好。”
郎中歎口氣,道:“深山老林的沒有好的藥材,中的瘴氣之毒當初也沒有排清,如今過的年餘已經傷了五髒六腑,想要治愈是不能了,不過我會盡力的延長你的壽命,我能做的也就隻有這麼多了。”
穆啟山看著鍾翌,又看著郎中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郎中眉頭輕皺,良久說道:“如果能去京都,那裏是天子腳下,杏林高手雲集,說不定還有辦法,在這個窮鄉僻壤怕是無人有這個本事了,在下不才,無能為力。”
郎中重重的一歎,搖頭無奈。
“生死有命,穆大哥,別為難人家,就算是這樣我也知足了。”鍾翌淺笑,生死早已經看開,拋不下的不過是那一段執念。
郎中開了方子,細細的囑咐了鍾翌平日的飲食起居注意之處,這才背著醫箱走了。
自那日後,鍾翌便的忙碌起來,買了許多的筆墨紙硯,每日不停地寫字,就連晚上都要掌燈寫到半夜。在鍾翌的要求下,鐵牛更是住到了竹屋來,日日與鍾翌作伴。
鍾翌對穆啟山說:“他不知道還能或幾時,趁著還有精神的時候多教些東西給鐵牛……”
京都……鍾翌自然不會回去的,治好治不好的他也不去在意,隻是每日督促鐵牛越發的緊促了。
鍾翌將學到的東西全部都憑著記憶寫了出來,在穆啟山給孩子買的書上寫上自己的注解,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鐵牛看著這些書自己也能明白什麼意思,希望將來鐵牛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鍾翌還開始寫信,一年一封,每一封信的字數不多,隻有短短的一頁,寫好後封上口,寫好每一年的年號,地址,然後整整齊齊的放在一個小箱子裏,每一封信裏都有一張銀票,麵值大小不等,少則幾百兩多則上千兩。鍾翌將自己當初帶出來的銀錢,一大半的都裝進了信封裏,還留了一部分是給穆啟山一家的。
做好這所有的一切後,又是一年過去了,身體的虛弱程度不需要別人說鍾翌自己也明白的。
大年夜的前一天,他讓鐵牛將穆啟山找來,自己則麵色凝重的說道:“穆大哥,有些事情我還要拜托你去做。等我走後,這箱子裏有信,麻煩你每一年都給煙柳鎮的鍾家送去一封,就是我去年讓去的地方,務必每年一封,拜托了。”
穆啟山眼眶有些發熱,點點頭道:“放心,我一定替你做到。”
鍾翌謝過了,又指著旁邊的一個箱子說道:“這裏麵是我留給鐵牛的書籍,上麵寫滿了我隻記得注解,鐵牛逐年學下去就會看懂的。我知道你跟穆大嫂都希望鐵牛將來能出人頭地,我這裏有書信一封,你拿著此信到京都去尋找我的一位故人,他總能照顧你們一家在京都站穩腳跟,隻要鐵牛用心讀書,日日習武,將來總能出人頭地。”
穆啟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局促的說道:“這怎麼好,這怎麼好……”
山裏人就是敦厚,鍾翌笑著阻止了穆啟山的不安,按住他的手說道:“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我膝下有個女兒,比鐵牛稍小些,若是穆大哥不嫌棄,就訂下婚約,我也不要求別的,隻希望將來鐵牛不管能不能出人頭地,都要好生的善待幽姐兒,我這輩子不能看著女兒出嫁,總希望給她尋個妥善的人家才是。”
明日繼續,這番外寫的我心口一抽一抽的,咋這麼悲情呢··嗚嗚··柳清眉的番外跟秦雨的番外會混在一起寫,目前還在糾結從哪裏下筆,親們不要著急··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