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浩一下愣住了,拳頭緊緊握住,心中某個不忍觸碰的禁區被撥弄到。
然而,他這種表情隻維持了一秒鍾,旋即長籲一口氣,笑道:“伍總,你花錢雇我來陪孩子,又沒說讓我拚命,關虎是混社會的,我一個平頭老百姓,甚至連平頭老百姓都不如,哪敢跟他鬥?”
“懦弱。”伍月盯著張浩,美眸中盡是失望與鄙夷。
隨後,伍月走進廚房為兒子準備晚餐。
張浩孤零零坐了一會,忍不住進去問道:“你想到辦法了嗎?”
“想什麼辦法?”
“怎麼對付關虎那夥人啊,伍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張浩提醒道。
“嗬嗬!”
伍月冷笑一聲,將鍋裏的西紅柿炒雞蛋盛出來,說道:“不是所有人都怕那群流氓,至少,在我眼中不值一提,我的公司你去過,有專業的保安團隊,都是退伍軍人出身,隨便找出來一個,分分鍾教你口中的虎哥重新做人,另外,我的追求者中,有一個是中海刑警支隊長,隻要我想,一個電話打過去,那群流氓曾經犯過的案子都會被挖出來,送他們蹲大牢易如反掌,你說,我用怕他們嗎?”
當時情景,張浩與伍月距離不超過一米,但在張浩眼中,好像相隔兩個世界那麼遙遠。
那是身份,地位,人脈關係巨大懸殊,拉開的差距。
張浩在過去的48小時裏,用過各種小技巧,彌補二人的差距,但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身份如同鮮花與牛糞,注定相去甚遠,讓他感到自卑又慚愧。
“那你剛才說我是家裏唯一男人,讓我出頭幹嘛?”張浩弱弱道。
“因為,我不想動用那些人脈關係,更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住在這裏!”伍月道。
“所以,你在貧民區買下這套房子,不但要躲著你前夫,還要躲開所有認識你的人,你活著真夠累的!”張浩同情道。
“閉嘴,你不知道我的過去,沒權力評論我的生活。”
伍月突然發怒,指著門外道:“我忽然有些討厭你了,請你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哦。”張浩訕訕,不聲不響的走了出去。
“他隻是我花錢找來的演員,沒必要對他要求太高,但,他這副懦弱的樣子,真不像男人,等這個月結束,就讓他走吧!”伍月心中想道。
她轉頭看了眼熟睡中的兒子,不可否認,張浩表現出的父愛確實很有一套,與小築相處的也很融洽。
但,張浩無論是身份,氣度,還是社會層次,都屬於底層,注定隻能充當一個龍套演員的角色。
“好歹今天過生日,還想跟她簡單慶祝一下呢。”
走出樓外,張浩情緒很低落。
今天是他24歲生日,除了父母打來的電話,他沒得到任何朋友的祝福。
“今天奢侈一把,吃些好的。”張浩朝不遠處一家飯店走去。
飯店位於筒子樓農貿市場,原本一共兩家,不知為何有一家黃了。
他點了一盤最愛吃的麻婆豆腐,還想再要一個水煮肉片,可看到36元一份的價格,沒舍得點。
“祝我生日快樂。”張浩苦澀一笑,一盤豆腐,一碗大米飯孤零零的吃了起來。
這時,飯店後廚走出一個女人認出了張浩。
“老公,不好了,昨天那個刑警找上門來了!”
女人慌裏慌張的衝進最裏麵一個包房,她老公正在跟一群人喝酒。
“這麼快就找來了?我昨天看他和和氣氣的,沒想到是個笑麵虎,這是打算整我啊!”男人慌張道。
他叫董強,這家飯店的老板,昨天,就是他們兩口子在幼兒園跟張浩發生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