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覺得額頭有黑線掛下來,好笑道:“那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三頭六臂還是三隻眼睛?”
周通尷尬的笑了下,“額……不是,我以為你至少也是和我老板……和林子飛一樣,咄咄逼人,所以電話裏,想占據主動權。”
張浩的平易近人還是讓周通有些感慨,想想林子飛那陰沉可怕的臉,在看看眼前這和善親切還給自己倒水的年輕人,同樣都是二十多歲的人,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林子飛這三年,自己無數次去他辦公室彙報情況,從來沒有給自己倒過一杯水,更別提開開玩笑了。
借用玩笑話讓周通先放鬆下來,張浩才正式進入了主題。
“聽你的意思,你不想在林子飛手下幹了?臨走之前想報複他一頓,所以來找我?”
周通點點頭,麵色猶豫的開了口,“林子飛讓我調查最近針對夢之旅的公司,和你之間的關係,所以你的資料,我這裏都有。”
張浩早就預料到了,見怪不怪,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不動聲色的撇了一眼周通隨身帶來的背包。
“所以你手上有林子飛的把柄,但交給警察根本還不能讓林子飛就此認罪伏法,於是你來找我,認為我可以充分利用這個把柄,要是我能成功,你也算是做出了貢獻,間接導致林子飛的落敗。”
“就算我不成功,也至少能給林子飛一些教訓,你也不會虧。”
“綜上所述,你手上的東西,有一定的用處,但不夠關鍵。能掌握這些說明你是林子飛比較信任的人,現在才來找我,說明之前他對你還算不錯,至少給你的報酬對得起你的付出。”
張浩氣定神閑的坐著,深潭般的眸光看著周通,並沒有刻意施壓,但周通,已經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了。
見麵不過五分鍾吧,對麵這個看起來平凡的男人竟然已經分析出這麼多,還恐怖的全都精準無誤。
如果說林子飛帶來的隻是一種身體對疼痛的恐懼,那麼張浩,就是一雙無形的眼睛,一旦被盯上,這雙眼日日夜夜都會盯著你,從靈魂裏生出一種絕望。
這一刻,周通終於明白,為什麼林子飛會為這沒有三頭六臂的年輕人,惱火成那副易燃易爆的模樣了。
要是自己對上張浩,怕是對方三言兩語,就直接認輸了吧。
周通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從容一點,他的主動權,從見到張浩的那一秒,已經不複存在了。
“你說的,一點沒錯。我確實是這麼想的,我手裏的東西,也如你所說。不過我並需要你拿什麼作為交換,你也不虧。”
張浩和善的笑笑,並不反駁,“先不急,你既然冒著風險來見我,我也不會讓你自己承擔風險我卻坐享其成。先跟我說說看,你了解的林子飛,是什麼樣的人,以及你接觸到的,他的女人、集團、家庭……”
明白眼前這個男人遠不是自己這個級別可以對付的,周通索性放了心,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倒不如就相信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人。
小飯館裏沒有服務員,老板在後廚炒菜,老板娘充當服務員,老板娘係著一條還算幹淨的破舊圍裙上了菜,拿了幾瓶啤酒。
張浩一口酒一口菜,慢吞吞的吃著,看著對麵周通滔滔不絕的談起林子飛,加上表情變換,精彩的堪比一出家庭倫理狗血電視劇。
周通仰起脖子,用沒傷的右手灌了一大口啤酒,滿足的長舒了一口氣。
“張總,能貼近林子飛的人,我觀察到的無非兩種,一個是隻做事,不說話的人;一個是隻說話,不辦事的人。”
“前者就不用給我說了,這種人用起來放心,比如歡哥。後者嘛,沒有威脅,基本都是林子飛的女人。”
“他和家裏關係也確實不好,真不知道他爹怎麼就教出了這樣的兒子。”
推杯換盞之間,周通把知道的都說了個幹淨。
張浩倒是對林子飛有了更深的看法,兩人告別之前,周通把整個背包裏的文件夾交給了張浩,作為回報,周通的賬戶上,將會多出四位數。
這一次會麵沒有驚動任何人,一切在無聲無息中結束,這家路邊的小飯館,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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