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拉開桌邊的椅子,向著岑穀行了個紳士禮,道:“岑小姐,先坐下吧。”
“或者你可以選擇坐我的位置。”牛頭關上門說道。
“哦?”岑穀眼裏露出幾分異樣的光彩,看看紳士的張浩,再看看樸實卻不老實的牛頭,笑道:“你們兩給我演這場戲逗我開心,看來想讓我辦的事兒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瞞不過初初小姐。”牛頭一本正經地看著岑穀,說道:“周鴻想見你。”
“周鴻?”岑穀眯起眼睛看著牛頭,略有不悅道:“他想見我,讓你來請我過去嗎?”
“不,是我希望你去見他。他現在睡著了,很需要你。”牛頭嚴肅道。
聞言,岑穀臉色一青,瞪著牛頭道:“你最好是說清楚,否則我就直接叫保安了。”
見狀,張浩趕忙上前解釋道:“周鴻是受傷之後睡著了,希望你能去看望他一下,不是那個意思。那小子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但我們又這麼看著不管,所以自作主張過來找你。”
張浩一邊說著,一邊拚命朝牛頭遞眼色。
這家夥剛剛還信誓旦旦的,現在一見了真人就是滿嘴的胡話,是個女人聽了都要誤會!
收到眼神的牛頭麵無表情,一轉臉,看向了岑穀,煞有其事地用力點頭道:“浩哥說得對。”
岑穀的眼神瞬間轉到了張浩身上,帶著深深的懷疑和不信任。
“你說得是真的?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陰謀的樣子?”岑穀狐疑道。
“我能有什麼陰謀?我就是算計也不敢算計到你頭上來吧?何況咱們兩理論上還是合作夥伴,我是那種坑害同伴的人嗎?”張浩極為無奈地解釋道。
“不知道。”岑穀說得幹淨利落,道:“反正我看不透你會做出什麼事兒來,何況就算是相信的人,也未必可以一直相信。”
張浩不解道:“這是什麼意思?你這說得應該不是我吧?”
岑穀躲開張浩的眼神,好似在逃避什麼不願意麵對的東西。
借由頭發遮掩了眼睛,岑穀稍稍整理了一下頭發,又抬起頭來看了看兩人道:“隨口亂說的,你們不是希望我去見見周鴻嗎?現在去吧。”
“好!”
好不容易把人給請到了,張浩和牛頭自然是不會給她反悔的機會,把人帶上車就直接開往了保安宿舍樓。
黑皮房間的門已經修好豎了起來,裏麵的景象被遮擋,路過的時候張浩甚至沒有多看一眼。
樓上,牛頭的房間。
黑皮像是感應到即將會有什麼不能錯過的人前來,沉睡的身體裏又不知名的東西在叫囂著要蘇醒過來。
睫毛輕顫,眼皮下的眼珠子動了動,黑皮極為緩慢地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模糊中,望見房門被一個極為高壯的人影打開。
牛頭開了門,後麵張浩和岑穀依次進來,卻看見沉睡的黑皮此刻微睜的眼睛盯著岑穀的方向,正努力地想睜開雙眼。
“好像醒了。”牛頭趴在黑皮上空看了看,對張浩和岑穀說道。
也許是黑皮的眼神暴露地太過明顯,岑穀不自覺地摟了摟手臂,擋下身體那一點微妙地不適。
黑皮努力著,在聽到牛頭的聲音,確定這不是夢的那一刻,徹底清醒了過來。
岑穀!
竟然是真的岑穀!
黑皮激動地睜開眼,看著岑固越靠越近,坐在了自己的床邊,又淡淡的女人獨有的清新香味傳來,令人陶醉。
“周先生,您還好嗎?”岑穀看著黑皮問道。
“我,我挺好的,你呢?你過得怎麼樣?有沒有被人欺負?”黑皮有些語無倫次。
“沒有人欺負我。”岑穀淡淡笑著,說道:“周鴻,聽張浩說你是受傷了?”
黑皮將視線看向門口的張浩,卻見張浩朝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無聲無息地推開了門,拉著牛頭一塊離開了房間。
察覺到黑皮的視線,岑穀回了頭,頓時錯愕。
方才還站在後麵的兩個人,此時竟然是不見蹤跡。
“嗬嗬……他們,可能有事去了吧。”黑皮幹笑兩聲說道。
岑穀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看著黑皮鄭重道:“可能是吧,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有些事我覺得還是跟你解釋清楚比較好。”
……
張浩托著牛頭溜出了房間,小心關上了門後終於是大鬆了一口氣。
“你幹嘛把我一起趕出來?”牛頭鬱悶地看著張浩,問道。
“當然要出來了,你還想看什麼?我們都在他們哪裏好意思說清楚?”張浩說道。
“說清楚什麼?”牛頭像是突然反應慢了一大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