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隻有短短的十分鍾,內容也極為簡單,但看完的幾人都極為沉默。
張浩收了手機,似笑非笑地看向謝老頭,問道:“謝老頭,看完感覺怎麼樣,你要不要試試看這鞭子抽在人身上是什麼感受?”
謝老頭黑了臉,道:“不怎麼樣。”
“謝老頭,現在這裏就我們四個人,你說我要是把你也綁起來,拿著鞭子抽在你身上,你會不會告訴我光標要和他的老板分道揚鑣的理由?”張浩笑著說道。
“張浩!”謝老頭一下就慌了,這陰冷的地方盡管已經踏足過無數遍,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受害者,“你想幹什麼?”
張浩笑了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別緊張。”
“哼!”謝老頭臉色煞白,後退了幾步警惕的看著張浩,道:“人你已經提走了,這地方很快也瞞不下去,你現在想在這裏做什麼事,就不怕髒水都潑到你頭上嗎?”
“髒水再怎麼潑也潑不到我頭上的,你之前說的那些我可是都錄音了。”張浩晃了晃手機,笑道:“光標罪證確鑿,你說的話,再加上這個視頻,光標隨時都能被送去局子裏,這一坐至少就是二十年。”
謝老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張浩。
這個拿著光標貼身扳指的人,竟然會是用這種卑鄙手段的小人!
“謝老頭!”張浩臉色一肅,道:“你知道你苦心維護的是個什麼人嗎?光標害了多少人,你都裝作看不見嗎?你覺得光標無辜,那那些被光標害慘的人就不無辜嗎?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隻能把這些都交給警察,讓法律去宣.判!”
謝老頭臉色一變再變,咬牙憤憤看著張浩,道:“卑鄙無恥,我就不應該相信你,來的時候就該把你扔進蛇坑裏麵喂蛇!”
“現在說這話不覺得有點晚了嗎?”張浩冷著臉,道:“你也明白光標做了這麼多事兒不可能有好什麼好結局,隻要被人抓到一點把柄就夠他喝一壺的,以前他老板幫他頂著,現在光標已經沒有底牌,誰也護不了了。你不如賣我這個人情,我還能幫他說點好話,不然我就隻能逼著你了。”
“逼我?”謝老頭眉頭狂跳,道:“你還真的能在這兒殺了我不成?”
“那倒是不會。”張浩瞥了謝老頭一眼,淡道:“不過你出不出得去就未必了。”
言罷,張浩頓時朝著牛頭喝道:“牛頭,把鑰匙拿著。”
牛頭二話不說,幾步走到謝老頭身前,雙手探去。
謝老頭隻是個普通的老人,哪裏抵得過牛頭的力氣,手腕被牛頭緊緊捏住,隻能眼睜睜看著牛頭從自己口袋裏拿走了鐵門鑰匙。
“浩哥,鑰匙。”牛頭將鑰匙遞給張浩。
“你收著,出去之後咱們就把鑰匙送去警局,這地方也該拆了。”張浩看向謝老頭,冷笑道:“這裏麵不少東西都站著光標的指紋吧,再對比這裏麵的血液DNA,很快也能查到受害人,說不定還能破了幾起失蹤案。”
謝老頭一下跌坐在地,老臉垂垂,無力道:“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告訴你你就能幫光標瞞下來嗎?我為什麼要幫您害了光標?”
說著,謝老頭又兀自搖搖頭,呢.喃道:“不,我不能幫你,我這是在害光標,是在害他啊。我不該帶你進來的,不該的……”
“浩哥……”
黑皮欲言又止地看著張浩,好似並不讚同張浩這麼對待一個老人家。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張浩沉沉看著黑皮,道:“視頻你看過了,不能助紂為虐。”
“我知道,可是……”黑皮猶豫地看向痛苦的謝老頭,道:“可是他年紀這麼大了,隻能依靠光標,用不著這樣吧。”
“用不用得著我已經用了。”張浩冷酷道:“跟有良知的人才能講良知,刻意忽略良知的人,再怎麼講也沒有用。”
黑皮臉色依然差勁,垂了頭,不再阻攔。
幾人異樣地沉默下來,隻能等著時間過去,等明天保安隊的人過來再想辦法離開。
開燈就是白天,關燈就是黑夜。
這地方沒有日升日落,更不在乎時間珍貴,寂靜而長久的黑暗無窮無盡,像是不會結束的噩夢。
幾人回去九號房間,有張軟墊總是比沒有要強。
躺在軟墊上,提前設置好鬧鍾,張浩幾人就在這簡陋的環境裏,枕著軟墊睡了過去。
底下的世界一片空寂,九號房間六個人,一個人一張軟墊,張浩右邊是謝老頭,左邊是牛頭和黑皮,那兩個一直沒有清醒過來的人質,靠近黑皮睡在最裏麵。
緊繃的精神放鬆,幾人很快就陷入沉睡。
一片寂靜之中,有人影輕輕晃動。
謝老頭悄悄爬了起來,貓著腰,躡手躡腳,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