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串香的店已經是高朋滿座了,肥頭大耳的老板忙得頭暈目眩,看著一個光著腳,長得清秀,穿得還周正的求職男人,便用肩膀上的汗巾擦拭頭上的汗珠,“你應聘?”
“是。”
“你會殺魚麼?”
“阿彌陀佛,本王隻會養魚,從不殺它。”
“你會殺雞嗎?”
“那是下人做的事情,雞飛狗跳之事,向來都是後庭之人為之。”
“你會洗菜切菜嗎?”
“本王的手,是用來寫字畫畫的……”
“滾!神經病!你走不走?不走我放狗了啊!”老板大喝一聲,說著就要取下自己的鞋子打人。
常仲頎一聽,連忙滿臉通紅的疾步離開。
易霏萍跟著路過“十裏串串”店,老板馬上堆起了笑容,“喲,這不是易姐嘛,替我給您家老爺子帶個好,小店一直等著你們祖孫兩來光顧,免費啊!”
易霏萍指著肥頭大耳的老板,“死胖子,你欺負我的人,你給我等著啊!”
“易姐,你說的哪裏話?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胖子大聲地對著易霏萍的背影吆喝著,一頭霧水。
常仲頎在“十裏串串”店受到了屈辱,接下來的找工作的途中,便謹慎不少。大部分都是處於觀望的狀態,不敢輕易地上前詢問。
易霏萍喝著奶茶,吃著炸雞,覺得這個男人也是真可憐,雖然腦子不夠用,但怎麼看,怎麼都想上去保護一番。
“喲,小哥哥,你怎麼沒有穿鞋啊,這可是梅雨季節,說下雨就下雨。”一個濃妝豔抹的大媽攔住了常仲頎的去路,與其說是攔住,其實是這位大媽已經在路邊上觀察常仲頎很久了,她用那雙快要暈妝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常仲頎,“小哥哥,你是大學生嗎?身上這一股子的書生氣,真是讓人喜歡得緊嘛。”
“本王對書畫略有所知。”
大媽的眼睛更放出了奇異的光芒,“好!好!好!人長得俊,個子高,聲音也好聽,說話還文縐縐的,我店裏,就缺你這樣的人了。”
常仲頎一聽,臉上露出喜色,“請問您店裏是缺人嗎?”
“缺缺缺,缺得就是你了。”大媽臉都笑岔了,不知從哪裏拿出絲巾,擦拭著快要冒出來的口水,滿意極了。
雖然眼前的老女人有幾分讓人覺得低俗的氣息,常仲頎還是小心翼翼地問著:“這位大娘,本王可是什麼都不會,怕是會耽誤您做生意。”
“會睡覺嗎?”
常仲頎被問得一愣,“這是什麼話,睡覺怎麼可能不會?”
“那不就得了!”大媽激動地抓著他的手,“你底子那麼好,我保證,你絕對會是我店裏麵的王牌!”
“王牌?我是王爺。”
“哈哈,嘚嘚,一看你就是個熟手,就按你說的,走王爺風哈!”
隻可惜周大媽的手還沒有摸熱乎,就被人給推開了。“哎呀,天煞的,哪裏跑來的野丫頭,敢在我周媽麵前撒潑!”
易霏萍將常仲頎藏在身後,左手拿著奶茶,嘴上叼著一根大雞腿,隻剩下了骨頭。
她“呸”了一聲,將骨頭吐了出來,“周大媽,你睜開眼睛看清楚咯,我易霏萍的人,你也敢打主意?”
很快“雲霧之都”的打手很都站了出來,圍著易霏萍和常仲頎,帶頭的喝了一聲,“周媽,您沒事吧?”
周媽已經站起身來,凝視著眼前的丫頭,擺擺手,冷笑一聲,“易霏萍?真是你這個野丫頭,怎麼,跟著你外公不好好賣古董,跑到這燈紅酒綠區幹嘛?想男人想瘋了?”
“哈哈!”
其他男人跟著大聲笑了出來。
易霏萍也跟著微笑著,“是呀是呀,可是我轉了一圈一個也看不上,還不是周媽你眼拙,不識好貨!”
“死丫頭你給我閉嘴!你別以為仗著你外公就可以在西街橫行霸道,我把話撂在這裏,什麼西街小霸王,不過就是舊街坊的玩笑話,你睜大眼睛給我看著,這是‘雲霧之都’,你可知道這是誰家的產業?”
“咕嚕”一聲,易霏萍將最後一顆珍珠吸入口後,冷冰冰地回答道:“當然知道,姚家的公子嘛,我們姚天姚公子的產業不都是這些下三濫的店鋪嘛!”
周媽一聽,臉都綠了,“好你個丫頭,今天我就替你外公,撕破你的嘴巴,惹上姚家,你外公那個破店,翻個夠都擺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