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想到秦叔一聽,立即變臉,忙擺手,“不行不行,賭玉這種事,你一個女孩子,碰不得,碰不得!”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易霏萍一把抓住,“別啊,秦叔,咱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她眼眸一轉,下巴指了指正在看書的常仲頎,“秦叔您看人忒準了,這,可是金主,在我們店裏一擲千金,人家聽說濱南玉石多產,這不,我就和小黑帶他去長長見識!”
“哦?”秦叔的大眼睛轉動一番,“難怪不得我就覺得這小子非富即貴,侄女,不是吹得,我這雙眼睛有毒,看人很準的。”
易霏萍頻頻點頭,連連說是。
緊跟著小黑抱著一瓶酒進來了,隨著火車的轟鳴聲,秦叔才開始道出濱南賭玉一二。
玉石玉石,玉其實就是石頭。在沒有開采打磨之前,就和一般的石頭沒有太大的區別。濱南之地,毛坯石眾多,就有了賭玉一事的興起。說簡單點就是大家憑著感覺,拍賣毛坯玉石,然後當場開石取玉。如果運氣好的,可以用很低的價格購得上好的寶玉。運氣不好的,花很多的錢不過買了一塊石頭而已。
全憑運氣也好,胸有成竹也罷,總之這檔子事情,讓許多一無所有的人飛黃騰達,也讓家纏萬貫之人一無所有。
這些其實易霏萍早有耳聞,但是沒有想到濱南這個地方,已經形成了賭玉的產業化鏈條。她等秦叔說得口幹舌燥之際,才輕聲問道:“敢問秦叔,可否聽過曹四爺這個人?”
秦叔意味深長地打量著易霏萍,“小侄女,你倒知道不少嘛。”
“哪裏哪裏,我也是聽別人提到一耳朵,不甚了解。”
冷笑了一聲,秦叔將手裏的煙掐滅,“曹四爺可是濱南的地頭蛇啊,就一黑幫老頭,幾乎壟斷了半個濱南之城的賭玉之行,是一個不能惹也惹不起的主兒。”
心裏更是慌了幾分,易霏萍心裏琢磨著,外公被黑幫的人抓著,不知道受多少苦多少難。
“警察就不管嗎?”小黑急了。
“管,怎麼不管?但是他們賭玉都是走拍賣的行道,說白了就是你情我願,不是聚眾賭博,也不是強買強賣,更何況,濱南這種小地方,全靠出產玉石才能帶動經濟,也算是城市特色嘛,隻要不違法,又有誰奈何的了他們呢?”秦叔許是說累了,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的酒。
易霏萍邊聽邊點頭,“那秦叔,如果,我是說如果,賭玉的賭輸了,拿不出錢,怎麼辦呢?”
輕笑了幾聲,“好能怎樣?家裏人贖人唄,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是有黑幫背景的人做這生意?”
小房間裏又不說話了,秦叔伸伸懶腰,“時間也不早了,侄女,明天一早就到濱南了,我先去我那屋睡一覺,你們也早些休息。”說完就站起身來。
“好好好!”易霏萍也跟著站起來,“秦叔,我有個不情之請,你看我們都是生人,去了濱海連個向導都沒有,不如您給帶帶路?”
大手一揮,秦叔的嗓門特別大,“這有啥?這些年我都是在濱南混,放心,有我在,侄女你們就當來旅遊,吃好玩好我都包了!”
“那侄女就在這裏先謝過秦叔了!”說著就從包裏取出十張毛爺爺,塞到秦叔手中。
秦叔也是假意推托,隨後也就笑著接下了,哼著歌走出了這節車廂。
小房間才又恢複了安靜。
易霏萍一把奪過常仲頎手中的書,“傻子,你怎麼看?”
常仲頎一臉懵,“什麼怎麼看?”
“秦叔剛說的話你都聽進去了吧?我看了,這一兩個小時,你可是一頁書都沒有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