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完全不知道, 自己已經在許斯純麵前暴露了,他每天還是飄來飄去地玩,時不時出言調戲一下二代哥和小綠茶。
這主要是因為,許斯純的演技實在太棒了, 足以媲美金像獎影帝的那種, 盡管從那天晚上之後, 他就不止一次地聽到耳畔驀然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但許斯純表現得特別淡然, 滴水不露。
許斯純還特別有心機地偷偷做了實驗, 發現別墅裏的其他人根本聽不到這道來曆不明的聲音。
這種特別,讓許斯純感覺不錯。
發現了那個特別的存在後, 許斯純經常故意獨處,默默旁聽那人的碎碎念, 好多次都被其中的內容逗笑,差點露餡。
時間很快來到了九月開學季,許斯純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入了在全國首屈一指的海雲大學, 辦完手續之後就參加了為期半個月的軍訓。
許斯純沒有選擇住校, 就連軍訓期間都一直是學校和家之間兩頭跑, 因為比較辛苦,很快就瘦了下來,皮膚也有點曬黑了。
晚上洗澡時, 許斯純聽到那人幽幽歎了一口氣, 不無惋惜地說道:“我二代哥都能去演包公了, 好好的都市偶像劇,一秒變現代探案劇。話說我現在跟二代哥在一起,小綠知道不會生氣吧。小綠好可怕, 不像我,人家隻會心疼giegie……”
於是許斯純知道,別墅裏的阿姨又趁他不在家,悄悄看那些爛俗的言情劇了。
軍訓結束後有兩天的假期,許斯純沒有在家休息,而是去了公司處理文件。
田阿姨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有些嗜睡,中午剛吃過飯就哈欠連連,囑咐了小白幾句,就回房間午休了。
小白笑眯眯地答應,一副乖巧無害的模樣:“阿姨放心。”
等到田阿姨一走,小白轉身就變了副神情,麵無表情地走上了三樓,輕手輕腳地翻查起來,看樣子是在找什麼東西。
許斯純的臥室特別整潔,幹淨到一塵不染,所有物品都擺放得井井有條。小白很快就翻查了一遍,但遺憾的是並沒有找到任何類似於書信、日記之類,能夠盡快獲取一些私|密信息的東西。
少年氣得狠狠咬牙,表情扭曲地說道:“可惡!到底放哪裏去了……”
白蘇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暗暗吐槽道:“就知道這個小綠不是什麼好人,虧得二代哥又資助他上學,又給人治病,合著是引狼入室……”
不過,小綠茶在找什麼東西啊,要是謀財的話,許斯純的衣帽間裏有滿滿一抽屜的名表和袖口,個個價值不菲,光看牌子都讓人一哆嗦。
而且,這個小綠茶也不像是淡泊名利,視金錢如糞土,那種高風亮節的清高人設啊,白蘇可是敏銳地注意到,對方看著衣櫃裏的高定,露出垂涎之色。
唉,誰說山裏的孩子一定淳樸善良?可惜了這張秀美出眾的臉。
這個年頭剛在白蘇腦海裏一閃而過,就見得小綠茶嘶得一聲,好像突然牙痛一樣,倉皇地捂著右臉,疼得直冒冷汗,似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明顯是有些不對勁。
最古怪的是,他的兩隻手在臉龐上摸來摸去,如同一個盜賊懷揣著偷竊而來的珍寶,惶惶不安,生怕下一秒就失去。
白蘇嚇了一跳,誠心慰問:“……你該不會是畫皮鬼吧?”
事實證明,白蘇想多了,小綠茶不是畫皮鬼,但他的身體,確切地說是他的臉,卻對鬼魂狀態的白蘇具有排異反應,一旦白蘇靠得太近,小綠茶的臉就皺出十八個褶兒。
等到許斯純上班回來,白蘇就迫不及待地湊上去,宛如一個幼稚園的小朋友,受了委屈之後急匆匆地跑到老師麵前告小狀:“二代哥,我跟你說件事哈……”
耳朵癢呼呼的,許斯純強撐著,沒有露出任何反應。
白蘇還在神秘兮兮地八卦:“你可千萬別被小綠給迷惑了,他真不是什麼好人。今天中午他故意把安眠藥下到田阿姨的排骨湯裏,然後等田阿姨睡著,自己一個人悄默聲息地溜進了你房間,先是抱著你的睡衣嗅來嗅去,跟隻變態似的,又不知道犯了什麼病,當場被丟了孩子的可雲附體,捂著臉跳了一段恰恰……”
被丟了孩子的可雲附體?
捂著臉跳恰恰?
很好,很有畫麵感。
許斯純被這段話裏的信息給驚到了,他雖然不至於立刻就完全相信白蘇,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再加上實在膈應小白做的事,許斯純就借口房間裏進了蟑螂,讓田阿姨明天把房間所有物品徹底清洗消毒,自己打算去書房睡。
田阿姨以為真有蟑螂溜進了主臥,認為是自己工作不到位,特別愧疚自責,垂著頭認錯,正要走時,突然又被許斯純喊住了,“少爺,今天是我疏忽懈怠,您放心,以後再也不會了。”
許斯純仔細觀察田阿姨臉上細微的神情變化:“你今天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