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胡言亂語,我就殺了你!”
衛音荀果真不再開口,微微抿著笑,笑容中帶股別樣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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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密道內一處。
寧沽南掃了眼這間密室內的那駕馬車,室內另外有十數人,皆是心腹死士。當中有一人就是當日寧鄴候府的幕僚賀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人麵色一直惶惶然不定,見到了寧沽南更是隱約發白,目光閃爍。
寧沽南隻看了一眼,便發覺了他的異樣,便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賀明原本低垂著頭,隻覺得忽然之間被一道威儀壓得喘熄不過,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侯爺,是小人疏失。”
“什麼事?”寧沽南冷淡開口,已然不怒自威。
賀明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先前從公主府遣送到莊子上的奴才各個身懷絕世武藝,如今……如今上頭已經是被林沉衍那廝控製了場麵。”
寧沽南聽了過後,譏笑一聲,那冷意從眼尾慢慢蕩了出來。“不妨事。”這三字從他口中輕飄飄的滑了出來,賀明懸在心裏頭的大石才倏然落了下來。
“多謝侯爺。”賀明小心翼翼的抬袖子摸了摸額頭的冷汗,才慢慢起身站在一側。今日這時候,稍稍有些差池,便是可致使舉勢一敗塗地。賀明先前得知這一事之時,便知此事和自己脫不開關係,何況侯爺一向做事苛刻,誰知他竟是沒有受罰。
“上麵的事情,你們無需再理會,本侯自有打算。”寧沽南抬手在那駕馬車前拉車的寶駒頭上拍了拍,“車馬既都備好了,你們都在外頭道上候著。”
那馬車是個四架圓頂車輦,雖然是玄黑顏色,可處處做得精巧細致,這等派頭並不遜色今日前來祭祀的小皇帝的輦車。
——
“找到了!”
液湖山丘密林上,先前一撥搜尋的人忽然高聲喊了起來。隻見那處地方略有塌陷,上頭覆了一層草木。然而,用木枝稍稍一挑,那些東西便都被撥了開來,不過是一些斷了根的草。是有人倉促之間故意為之,如何不可疑。
一層薄薄的的黃土之下,就現出了青石磚塊。
林沉衍得了回稟前來,略看了眼便知道這肯定是行宮密道了,遂及叫人破開此處。
“主上……液湖四周的包圍禁軍愈發逼了進來。”
林沉衍皺眉思量,而後鄭重開口道:“將行宮那些人都帶過來。”他頓了頓,刻意加重了語氣道:“將小皇帝也一並帶來。”
玉風正被人擒在不遠處,此地地勢稍高,站在這裏正能遠眺液湖四周。他見遠處火把搖晃,好似將液湖周遭一帶圍攏成了圈,漸漸逼近。玉風心中駭然不已,今夜這樣的場麵,即便是衛音荀未曾同他說過些什麼,玉風仍是明白了。他心中既氣又惱,若不是蕭淮橫插一腳,他現在同衛音荀已經出了京都,帶走了寧鬆,根本不可能牽扯這些事情。
用了不少時間,幾百人就已經聚攏到了密道入口。而那處密道也已經被人掘開了二三人見寬。
林沉衍低沉了聲音道:“將人都帶下去。”
爍方此時也從旁的地方趕了過來,聽得林沉衍如常說立即往前攔了一步,“二哥,下頭到底如何還不知道,就這樣將人都待下去……”他不猶豫,又立即道:“還是讓我先下去探一探路。”爍方曉得是自己的過失導致裴攬光消失不見,收斂了平日的頑劣之氣,倒顯出許多奮勇擔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