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3 / 3)

“郊外麵兒莊有一處別院,裏頭是個有身孕的女子。你猜猜那女子所懷的身孕是誰人的?又是誰在那裏金屋藏嬌?”寧沽南壓低了聲音語調詭異,他不想想攬光死,隻有看見別人痛苦,他方能感受到些許筷感。悄無聲息之中,已經放鬆了手上的力道,見攬光劇烈喘熄又湊在她耳邊問:“林沉衍你真的信任麼?頭一次在天牢外見你他就已經處心積慮了……如今正是他想到局麵,我們都死了,他正好能挾天子令諸侯。攬光,你真的信任麼?”

攬光渾然一顫,被他那陰冷的聲音所寒,忍不住帶了個冷顫。

火勢蔓延,而裏殿都是細軟易燃的絹紗錦緞,寸寸牽連竟已如一間火室。滾燙的熱浪撲麵而來,不斷有帶火的碎屑從頂上掉落下來,橫梁發出吱嘎的爆裂聲。

“他也不過是借著你來獲取權勢罷了!”寧沽南帶著森然笑意,又冷道:“哪裏你這樣蠢!被他挖弄在鼓掌之間!”

攬光力氣全失,軟在地上捂著胸口劇烈的喘熄咳嗽。她緩緩抬起頭,麵上青白不定,目光灼然的看向寧沽南,囁喏著開口道:“我信他。”

寧沽南神色未有分毫變動,“愚不可及!”

整個殿室都起了大火,幾乎要將人烤焦了,就連呼吸間吸入的空氣都帶著灼人的溫度一路燎燒著胸腔。裴鬱鏡驚聞先前那事,卻不聽寧沽南親口承認如何都不肯死心。隻是他已是強弩之末,跌跌晃晃的站起靠近。“到底是——為何?這一切都是我給你的!為何要這樣?!”

寧沽南連頭也不願意回,聞言冷哼了聲。他垂在雙側的手握成了拳,像是在竭力□□著自己的情緒,以防被憤怒吞噬。“為何?”寧沽南冷冷反詰,“你給我這一切的時候,可有沒有想過我是否要這樣的人生!”或許從未將心底裏頭最深的話說出來,他的整個人都有些僵直。“你以為我不知道當日我娘被你挫骨揚灰砌入孫氏祠堂?你以為我不知當年父候被你逼死?你以為我不知……姝水的死也和你脫不開關係?”

裴鬱鏡整個人都顯得異常羸弱,即便是身形都被籠在了黑色衣袍之內,仍叫人覺得不堪一擊。聽著這些話,他好似連遭重挫,往後踉蹌退了兩步,“他們——不過你成功路上羈絆!為了大業怎可拖泥帶水兒女情長!”

寧沽南的臉再不複溫潤,因戳中了辛秘而痛苦的扭曲了起來。他雖小時候住在別院,可那段時光當是這一生最快活的,那時候父候時常私下來探望他,又有殊水這個青梅竹馬相伴。可自從回了侯府,一切都不同起來,乃至到了如今,一步步都不由他自己做主。說到底,他何嚐不是一顆棋子,早被人安排好了下一步的位置,從來都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寧沽南指腹輕輕摩挲銀戒,再尋常不過的一枚的戒指,隻因為裏頭刻著‘姝水’二字才讓他眷念多年。一雙小鹿一樣水亮的眼,他也隻從那個怯弱害怕的攬光身上能尋獲幾分相似。所以當年她流落民間,他曾因著那樣一雙眼而動搖過,才會改了主意去求裴鬱鏡先扶持裴衾為帝尊她為大長公主。

那樣為他牽牽念念的人,怎麼到了他口中竟然成了……羈絆?

寧沽南從未流露出這樣痛苦又可笑的神情,他張了張口,分明要說話卻猶如鯁在喉,竟是逸出眼淚來。“嗬……我何曾說過要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