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想逃,轉身卻被池君寒扣住了手腕。
他的溫度很熱,力道很輕,宋若詞嚇得想甩開,卻怎麼也甩不開。
池君白在一旁變了臉色,“大哥……”
池君寒沒有理會他,沉沉瞧了宋若詞半晌,不得已扣住她,不放她離開,沙啞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宋若詞的眸依舊清澈的黑白分明,像河底被清水洗刷的卵石,她仔仔細細的看他,秀眉一皺,認真的回答道,“我不認識你,我們見過嗎?”
池君寒輕笑一聲,不知在笑誰,他歎息道,“我是你的丈夫,池君寒。不記得也沒關係,現在重新認識也不算晚,從現在起,不許再說不認識我了。”
“你是我的妻子,這世上誰都可以不認識我,唯獨,你不行。”
宋若詞呆呆的望著他,突然掙開他的手,退到了角落裏,抵觸的臉色煞白,“你騙人!”
……
“她的狀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桌的醫生裏,每個人都能回答出池君寒的這個問題,卻沒有一個人敢說。
幾人麵麵相覷,終於還是派出一個代表,硬著頭皮道,“少奶奶的失憶症,主因是頭部創傷造成的海馬體受損,記憶混亂後又因長期昏迷未能及時挽救而導致的全盤性失憶,我們已經做過全麵檢查,少奶奶連自己的生活背景、姓名、家庭全部忘記了,可以說,從前的生活她一絲都不記得,包括……人。”
醫生小心打量著池君寒的臉色,斟酌道,“所有人……”
啪的一聲,醫生們集體打了個寒戰——池君寒的筆掉了。
賀進想為他去撿,池君寒卻自己撿了起來,慢條斯理的用紙巾擦了擦,“那就是說,她已經是一個與之前完全不同的人了?”
“是的,身體記憶是不會忘的,所以有些生活習慣,她會下意識的去做,但大腦無法給出相應的反饋頻率,而自身性格,可能會因此驟變,不知情的人甚至會覺得判若兩人。”
所有人都在等待池君寒的回複,大多數人以為他要大怒時,池君寒卻隻是淡淡一笑,半垂下眼簾,“聽上去也不算是壞事……”
這下連賀進都懵了,輕咳一聲道,“大少,你沒說錯吧?”
“沒有,我說這是好事。”池君寒平靜的凝望著太陽凝聚在筆尖上的一簇光,眼底的星河也似被點亮,“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池君白說的對,忘記過去的事,對她而言並無不好,她過去過的不好。”
“背負著那麼多的苦難,我不希望她下輩子也受這些事的幹擾,既然忘了,就忘了吧,從今往後,她的記憶裏隻會有我。”
隻會有他加倍補償,而填滿的幸福。
賀進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猶豫良久,還是欲言又止。
回到病房,被池君白安撫下來的宋若詞已經睡著了,她缺乏安全感,睡覺時抱著枕頭,素白的小臉依舊缺乏生動,柔弱的像個白瓷娃娃,池君寒很怕她一睡過去又再醒不來,守在她身前看她夢中輾轉,囈語夢喃。
她下意識想逃,轉身卻被池君寒扣住了手腕。
他的溫度很熱,力道很輕,宋若詞嚇得想甩開,卻怎麼也甩不開。
池君白在一旁變了臉色,“大哥……”
池君寒沒有理會他,沉沉瞧了宋若詞半晌,不得已扣住她,不放她離開,沙啞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宋若詞的眸依舊清澈的黑白分明,像河底被清水洗刷的卵石,她仔仔細細的看他,秀眉一皺,認真的回答道,“我不認識你,我們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