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真是太苦了——
可無論多苦,她都一定要留在池家,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最後一滴藥喝完,尹婉瑩便忍不住伏在地上幹嘔了起來。
宋若詞厭惡的將手搭在鼻尖,秀眉輕蹙。
池君寒所有的忍耐,也在這一刻爆發,他站起身來,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神色淡漠的宋若詞,“藥喝完了,信與不信,你大可以自己抉擇——我永遠也不可能喂你喝墮胎藥,更不至於拿你的性命玩笑。”
他走到尹婉瑩的身邊,冷聲道,“滾出去,不要在這兒髒了少奶奶的眼睛。”
緊接著,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尹婉瑩看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宋若詞,心有餘悸的跑了出去,這夫妻倆,一個個的都不是好對付的——
宋若詞還真是超出她的想象了,原來她真不是什麼溫婉賢淑好騙的女人。
二人一走,臥室又恢複了冷清清的模樣。
宋若詞靠在床邊,雙眼無神。
楊媽抹了把眼淚,坐在床頭握住她的雙手,心疼不已道,“少奶奶,你明知道少爺絕非那種人,何苦要這樣,少爺豈能不知墮胎藥是虎狼之藥,你身體那麼虛弱,要是再墮胎,半條命都得去了,少爺是真心愛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我知道……但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什麼差別?”宋若詞有氣無力的笑出聲來,萬分寂寥道,“總之他的心梗還在,他一日不肯留下這個孩子,我都隻能與他作對,我若是心軟了,答應了他,孩子怎麼辦?”
“楊媽,我們都有苦衷,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說得清的,不要再逼我了。”
她痛苦的閉上眼眸,蒼白的臉了無一絲血色。
楊媽替她別好碎發,溫柔的像對待自己的孩子,“我明白你的苦衷,少奶奶,我站在你這邊,你放心。”
“楊媽,謝謝你……”宋若詞回握住她的手,冰冷的手不見餘溫,“你不怪我嗎?”
“傻孩子,怪你什麼?”
“怪我……肚子裏懷的不是池家的種,明明我心知肚明,卻還瞞著你那麼久,騙了你這麼多補湯不談,還騙了你的感情,你應該怪我的。”宋若詞眼角溢出一抹晶瑩,說著說著,又哭又笑起來。
楊媽搖搖頭,布滿皺紋的手不斷在宋若詞眼角輕輕擦拭著眼淚,輕柔道,“少奶奶,我原本或許隻是因為少爺與小少爺的關係才對你好,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卻覺得你本就是個該被疼愛的小姑娘,即便不是愛屋及烏,我也心甘情願對你好……孩子的事,我相信你絕非自願,否則以你的心性,也不會瞞著家裏這麼久,我不怪你,隻希望你身體好好的,老婆子我年紀大了,見不得傷感的,你可千萬要好好保養身子。”
宋若詞不作聲,柔柔的望著她,卸下所有的刺,露出了本裏的溫柔。
她直覺自己從未感受過這份來自長輩的溫暖……
那個冷漠的宋家不會給她,池家也不會給她,而楊媽,是第一個這樣不計回報對她好的長輩。
苦,真是太苦了——
可無論多苦,她都一定要留在池家,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最後一滴藥喝完,尹婉瑩便忍不住伏在地上幹嘔了起來。
宋若詞厭惡的將手搭在鼻尖,秀眉輕蹙。
池君寒所有的忍耐,也在這一刻爆發,他站起身來,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神色淡漠的宋若詞,“藥喝完了,信與不信,你大可以自己抉擇——我永遠也不可能喂你喝墮胎藥,更不至於拿你的性命玩笑。”
他走到尹婉瑩的身邊,冷聲道,“滾出去,不要在這兒髒了少奶奶的眼睛。”
緊接著,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