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詞緊蹙著秀眉,心不在焉的想著心事,一邊讓楊媽幫忙,替池君媛擦拭️手上的傷處。
那些陷在肉裏的血塊一點一點被棉簽清理掉,傷口的顏色總算沒有那麼刺眼了,黏在患處這麼久,就算宋若詞再小心,扯掉也一定很疼,或許是錯覺,宋若詞感覺到池君媛的指尖在細微發抖。
女人的心思細膩又敏感,且富有同理心,宋若詞說著別怕別怕,細心的替她撚去傷口的髒東西,居然覺得自己的手腕也在疼。
曾經不屑一切的大小姐落在今天這個地步,說出去,誰人肯信呢……
張媽早已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宋若詞和楊媽忙著,樓梯拐角處忽然傳來了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聽上去是質感頗佳的皮鞋,落在木質台階上,宛如大提琴與琴弦最硬的碰撞,腳步的主人不緊不慢的,可見性子也溫和散漫極了。
不久後,腳步聲停在微敞的房門口,一雙秀氣狹長的笑眼靜靜看著房間裏正忙碌的宋若詞。
有人看著自己,這感覺很突兀,宋若詞徐徐抬頭,捕捉到了對方眼底來不及收斂的笑影。
“二少……”宋若詞被自己的眼睛迷惑了一把,叫完池君白,立刻低下頭擦了擦眼睛。
再抬頭,池君白還是好端端站在那兒,雙手插兜在白色西裝褲帶裏,笑容依舊。
她出現幻覺了?池君白這會不應該在波士頓,最早也會在大西洋的空中——怎麼會出現在她眼前。
坐火箭也不見得那麼快吧?
“你……”宋若詞焦慮且質疑的打量著她。
池君白笑著往前走了兩步,微微舉起雙手,像在展示衣服的模特一樣,“為什麼大嫂見了我,這樣激動?”
楊媽也瞪圓了眼睛瞧著他,不明所以的問道,“二少爺是怎麼回來的?”
“自然是坐飛機了,楊媽怎麼會這麼問?”池君白對上了年紀的人,無論身份,都無比尊重,說話時無論腔調、句式,都叫人舒坦。
楊媽再次吃了一驚,“什麼飛機這麼快?”
一小時就能從波士頓飛回華國,就算國內遊也不見得這樣快。
池君白抬手掃了掃眉骨,笑的更深了,他笑時不讓人覺得冒犯,相反的,一笑便抿起單薄好看的唇,眉眼春風般掠過人眼,賞心悅目,讓人不自覺地想等他多笑笑,“看來是誤會了,其實我昨日就已經回國了,隻是朋友那兒出了個事,需要幫忙,今日接了大嫂的電話,想著一會就能見麵,就不打算說明了,所以其實大嫂出發的時候,我也已經出發了。”
從電話裏聽,完全聽不出一點池君白在國內的跡象,他甚至很樂意讓她覺得他此刻在波士頓,回不來。
這樣小小的欺騙讓宋若詞心裏不大舒服,但臉上也沒有擺出來,她心裏總有個細碎的聲音在警告她——離這位二少爺遠一點,無論他幫助過她多少。
“既然你回來了,我也正巧有事要同你說。”宋若詞眉間一顰,流露出幾絲淡淡的責怪,“關於大姐的,她現在還昏睡著,但我怕她聽了傷心,我們還是出去說吧。”
宋若詞緊蹙著秀眉,心不在焉的想著心事,一邊讓楊媽幫忙,替池君媛擦拭️手上的傷處。
那些陷在肉裏的血塊一點一點被棉簽清理掉,傷口的顏色總算沒有那麼刺眼了,黏在患處這麼久,就算宋若詞再小心,扯掉也一定很疼,或許是錯覺,宋若詞感覺到池君媛的指尖在細微發抖。
女人的心思細膩又敏感,且富有同理心,宋若詞說著別怕別怕,細心的替她撚去傷口的髒東西,居然覺得自己的手腕也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