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又淡又冷,聽上去像是下了一場薄雪,池君白卻好似被劇烈震顫了一下,長眉催折,重重的皺了下本就起伏的眉心,“大哥,你明知道大姐現在是這個狀況,我又能有什麼辦法讓她徹底清醒?”
“這已經是我看在姐弟情麵上最大的退讓了,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貪心,把人交給我,你照樣回你的波士頓,照樣當你的二少爺。”池君寒嘴角暗沉道。
池君白煞然抬頭,眸裏凝著一線銳光,與溫存得體的他極為不符,“大哥的意思,如若我要救大姐,就當不成池家的二少了麼?”
池君寒沒有被他犀利的問題問的逼退,反而輕縱的抬眼,不著痕跡的用懶怠幽靜的眼打量著他,他眼裏似乎有麵鏡子,將池君白藏的細微的憤怒與尖刺照的畢露無疑,他卻仍然是一副清寂雅重的模樣。
池君白被他眼裏的自己刺的縮了下瞳孔,笑容微苦,“大哥就從不曾將我和大姐當做過你的親人嗎?”
見池君白有要打感情牌的跡象,宋若詞靈敏的耳朵尖尖抖了抖,又拉了拉池君寒的袖子,這次拉的更用力了。
池君寒反手摟緊,拍了拍手背,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黑白分明的眸平淡優雅的注視著被風吹起又高高墜落的窗簾,不為所動,“二弟應當知道,大姐這是故意行凶,你這麼做更是包庇罪犯,無視法律,為禍無辜,我總不能坐視不理,大義滅親,也實在是無奈之舉——”
頓了頓,他聲音居然溫和了半分,“二弟,千萬不要怪我,早日悔改才是正道。”
宋若詞忍不住想在背後給他點一萬個讚。
察覺出女人的小仰慕,池君寒嘴角傲嬌的往上一挑,又不露痕跡的收斂了下去,他沒有鬆開她的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麵沉如水的池君白,淡聲,“不過我要是連你們姐弟兩個一起帶走,估計要讓不少看池家熱鬧的人占了便宜,還是按原來的,大姐她跟警察走,至於二弟你,還是好好思過吧。”
警察來的很快,當時的情形看見的人不少,在場的都可以作證,尤其是楊媽,眼睛都哭紅了。
為了讓池君媛上警車,又費了一陣功夫,忙成一鍋粥的局麵終於回到了原來的平靜,池君寒要帶著宋若詞離開,浩浩蕩蕩的人自然也要跟著離開。
徒留下池君白與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回來,一臉鬼鬼祟祟的的張媽,像個稻草人一樣僵硬矗立在精致的小別墅前。
池君寒不追究他的責任,當然也沒人搭理他。
池君白目送著池君寒的車背影逐漸遠去,耳根裏不斷的耳鳴總算得以終結,他漠然的伸出手,吹去了指甲縫裏殘餘的白色粉末,若有所思的挽起一縷微笑,“大哥,弟弟真應該謝謝你,不是嗎?”
上了車,正打算鑽進池君寒懷裏像小狐狸一樣打個滾撒嬌的宋若詞發現,池君寒生氣了。
他生氣的特征很明顯,臉板的冷硬,坐的筆直,俊挺的眉骨鼻梁都因為壓抑著慍怒而微微拔高,整個人帶著一種剛從冷凍櫃裏拿出來的森冷。
他的聲音又淡又冷,聽上去像是下了一場薄雪,池君白卻好似被劇烈震顫了一下,長眉催折,重重的皺了下本就起伏的眉心,“大哥,你明知道大姐現在是這個狀況,我又能有什麼辦法讓她徹底清醒?”
“這已經是我看在姐弟情麵上最大的退讓了,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貪心,把人交給我,你照樣回你的波士頓,照樣當你的二少爺。”池君寒嘴角暗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