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白目光微爍,平和清雅的麵容上劃過一道幽微,從容的在宋若詞對麵坐了下來。
“君白,我的年紀雖然比你小,但按輩分畢竟是你的大嫂,有些話我必須說,如果你聽了不高興,就權當我冒犯了。”宋若詞肅容,坐的筆直,“大姐的病很纏人,作為家屬,應對疲憊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一直以為你是為了更好的照顧大姐才讓她搬走,但我今天去看了,發現她的生存環境比我想象的惡劣的多,那個張媽根本不問事,連一日三餐都難保證,你就讓那樣的人照顧大姐,大姐的病又怎麼可能有好轉?”
池君白端起濃香的茶盞,不緊不慢的吹著浮沫,鎮定道,“張媽已經被辭退了。”
宋若詞一愣,對他的速度略微訝異。
“我自作主張接走大姐,還讓大姐加重病情,是我的問題,對此我不做辯解,也理解大嫂一片關懷心意,但多少也覺得委屈……這段時間大嫂不在,我接走大姐後也一直在波士頓料理公務,能得到的也隻有張媽遮掩下並無不妥的消息,不過這也隻能怪我不上心,如果多安排幾個人照顧大姐,消息也不至於這麼閉塞。”池君白充滿愧疚的望著杯中熱茶,蒸騰的霧氣迷住他清淨的雙眸,隻看得見他鼻子往下內疚而悔過的神色。
宋若詞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看池君白話裏的意思,他應該也是被欺騙的一方……
怪也隻能怪張媽偷奸耍滑,欺騙了他們所有人。
宋若詞掩唇輕咳了一聲,“前段時間我不在家,不知道這些原委,確實不能全部怪你。”
池君白淡淡一笑,笑也如霧氣一般擴散開,“那麼……大嫂可否讓我見一見大姐?或是看在我的麵子上,再寬恕大姐一次,這一次,我一定派人嚴加看守,好好照顧大姐,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他語氣中充滿了毋庸置疑的篤定,目光如晝,灼灼的盯著宋若詞的眼睛看,好像試圖從她眼裏看出一點半點的猶豫動搖。
宋若詞細軟濃黑的睫毛輕顫幾下,麵色淡淡道,“不管她是不是發病,做錯了事是真的,我下午的的確確是從窗台上落下來的,你也看的很清楚,換做是你,你會放過她嗎?”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又慢又沉,像是鐵了心要追究池君媛的責任,池君白看出她的決心,怔了一怔,很快就拿平和溫潤的笑容遮掩了過去,內疚道,“是我思慮不周。”
池君白聲線溫吞儒雅,含著濃濃的歉意,“大嫂說得對,大姐的確犯了錯,我對大嫂的決定,絕對沒有異議。”
他的態度轉變的很快,讓宋若詞眉梢輕輕挑動了一下。
池君白不斷的用指腹摩挲著杯壁,放緩了聲音,“誤會都跟大嫂解釋過了,落到今天這個局麵,我也有不小的責任,不知道大嫂可不可以……讓我當麵跟大嫂道個歉,這段時間委屈她了,是我這個做弟弟的太疏忽了。”
池君白目光微爍,平和清雅的麵容上劃過一道幽微,從容的在宋若詞對麵坐了下來。
“君白,我的年紀雖然比你小,但按輩分畢竟是你的大嫂,有些話我必須說,如果你聽了不高興,就權當我冒犯了。”宋若詞肅容,坐的筆直,“大姐的病很纏人,作為家屬,應對疲憊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一直以為你是為了更好的照顧大姐才讓她搬走,但我今天去看了,發現她的生存環境比我想象的惡劣的多,那個張媽根本不問事,連一日三餐都難保證,你就讓那樣的人照顧大姐,大姐的病又怎麼可能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