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寒鼻尖溢出一聲潦草的淡聲,似乎對此並不敢興趣。
賀進這才敢收起膽戰心驚,繼續往下彙報。
回到老宅,池君寒在玻璃房的花房溫室裏飼弄花草。
他不算是愛花愛草的人,平日裏這些也都有園丁修剪,長年累月都是生機勃勃的。
也是宋若詞離開後,池君寒才有了常來花房看看走走的習慣。
花房為了保證鮮花常開,溫度總是最宜人的,與外麵的雪天不同,溫馨的柔色燈光昏沉的像一隻暖融融的手心,總能將他眉心的褶皺撫平。
他看著她留下的花草,生前最愛的花開的那樣好,也偶爾會恍惚的產生一個錯覺。
她還沒走,她好端端的活著,活在某個他不知道的角落,與他一樣,在月色柔輝下,安靜的聆聽著花語無聲的告白。
賀進不知怎麼了,神色匆忙的走進花房,“大少,之前抓的池君白的那批槍手,招了。”
他當日與池君媛合謀反騙池君白,實則暗中扣押了那些開槍的人,日日嚴加審訊,終於從其中一個嘴軟的裏問出了消息。
池君寒心不在焉的鬆著花木,漠然道,“問出池君白的蹤跡了?”
賀進搖了搖頭,“不是——他們招供,當初命他們行凶的不是少奶奶,是池君白的秘書,故意以少奶奶的名義宣揚出來,池君白將他們賣了,他的蹤跡,他們確實不知道。”
池君寒怔住了。
他心裏好似有一個酸軟的淚點要抑製不住的炸開般,素來幹涸的眼眶,燙的可怕。
池君寒手一垂,下意識撐住花台,遲遲側過頭,啞聲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賀進大抵能明白他心中的難過。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謊言,宋若詞不會死,他們最終的結局,不該是這樣的。
賀進輕輕點頭,語氣沉重道,“少奶奶與他們並無利益幹係,這個時候從嘴裏套問出的話,隻會真,不會假——少奶奶她,是無辜的。”
……
“你說什麼,大少發火了,好大的火?”尹婉瑩一邊往臉上貼著藥膏,一邊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為什麼發火,你打聽到了沒有?”
她床邊立著兩個女傭,那都是她花大價錢收買的池家的老人。
女傭搖了搖頭,細聲細氣道,“不知道,不過像是哭了。賀特助一直在旁邊又勸又攔的,花房是透明的,我們也不敢靠近,聽不到更多了。”
“哭了?”尹婉瑩心頭忽而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心虛和不安,她撕掉了臉上貼的歪歪斜斜的藥膏,心不在焉道,“你不會是看錯了吧,大少怎麼可能會哭,你以為他是小孩子嗎?”
女傭生怕她不信不給報酬,急忙解釋道,“是真的,尹小姐,我來池家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少哭,我看的清清楚楚,大少臉上的,分明就是眼淚!他哭的可傷心了,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女傭的嘀咕,尹婉瑩已經沒有心情聽了,又是發火又是哭,什麼樣的事,能讓池君寒變成這樣?
池君寒鼻尖溢出一聲潦草的淡聲,似乎對此並不敢興趣。
賀進這才敢收起膽戰心驚,繼續往下彙報。
回到老宅,池君寒在玻璃房的花房溫室裏飼弄花草。
他不算是愛花愛草的人,平日裏這些也都有園丁修剪,長年累月都是生機勃勃的。
也是宋若詞離開後,池君寒才有了常來花房看看走走的習慣。
花房為了保證鮮花常開,溫度總是最宜人的,與外麵的雪天不同,溫馨的柔色燈光昏沉的像一隻暖融融的手心,總能將他眉心的褶皺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