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2 / 3)

潘樂施的臉僵了。

安程看著他,說:“潘先生,本來你的遭遇是很令人同情,但是,為了報仇而處心積慮,甚至心理表態,就無論如何不能叫人繼續同情下去了。最後送你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別太過分了!”

安程和大壯走了。

因為大壯一直神思恍惚,安程便自己坐了駕駛座,開車,走人。

☆、第 97 章

安程一邊開車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大壯的情形。大壯高大的身體軟軟地靠在椅子上,就像是身上的骨頭被抽掉了似地,眼神也迷茫而空洞,令安程不由得心裏十分擔憂。

安程斟酌著開口:“大壯,你別太往心裏去……”

大壯悶聲打斷安程的話:“我知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放心吧,老婆,你開車,好好看著路,別管我”。

安程在心裏歎氣:這種事情即便是勸,也都是浮於表麵,畢竟,光說道理,誰不明白?可是,這種事情,不是光把道理說清楚了就能叫人心裏轉過彎來的。

在每一個人的心裏,爸爸、媽媽,都是情感的起源和標誌性的符號,代表著最初和最真的眷戀與孺慕。所以,每一個人都會希望自己的父母是品德高尚而令人景仰的所在。

而今天的一切都顛覆了大壯一直以來的認知。他的父親裴偉澤,是一個為了一己私欲不擇手段的人渣,他的母親裴紫筠,則是個不顧倫常道德,和幹哥哥私通、婚內出軌的賤|人。

這一切,是與大壯無關,但是,又怎麼可能真正無關?

隻是,即便是勸也不好勸的,這樣說起來都丟人的事情,要是沒勸到點子上,反而適得其反,越勸給大壯心裏填堵。

安程伸手過去,覆在大壯的手背上,說:“不管怎麼樣,我們是在一起的,榮辱與共。”

大壯反握住安程的手,說:“我知道。幸好有你,還有寶寶。沒事的,我想得開,就是鬱悶這一會兒。”

安程便不再說話,沉默著開車到了爸爸家,說了兩句話,接了寶寶和許阿姨回家去。

看著他們開車走了,傅俢然側頭對周元奕說:“覺不覺得……孩子們今天看起來有些反常?特別是大壯,很沒精神的樣子。別是生病了吧?”

周元奕想了想,說:“等一會兒估摸著他們開車到了家,咱們再打電話。這開著車接電話不安全。車上還有寶寶呢,越要注意安全了。”

不過,寶寶上了車之後,大壯就多少恢複了一點元氣,從許阿姨手裏接過寶寶。

寶寶的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在一片暮色中越發亮晶晶地,小小軟軟的一團靠在大壯的胸口,好奇地看著車窗外的一切,忽然小手指一捏,說:“人……人……爹爹,看……人……”

寶寶說的“人”,其實是“人”形立交橋,此時橋上的彩燈全部亮了,在夜色中呈現出一個完整而立體的“人”字。

大壯抱緊了寶寶的小身體,鼻尖嗅著他小身體上特有的嬰兒奶香氣,不知不覺地溼潤了眼眶。

為人父母啊……

隻有自己先身正體正,給子女做表率,才能叫他們也成長為真正的、頂天立地的人。

這是媽媽你當年教給我的道理,隻是,萬萬沒想到……你自己卻……

到了家,安程也不多說,直接叫許阿姨將寶寶抱走,說:“許阿姨,今天寶寶和你睡。我和田生還有點帶回家的工作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