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姑娘可否願意幫我帶個信去樓外樓,我有一個朋友在那裏供職。”
“你說的朋友,可是我姐姐?”在旁不語的鍾離岱忽然問了這麼一句,引得二人都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原玳扭頭,定定的望著對方,等著她的下一句話。果然,看到原玳的目光後,鍾離岱靠在桌旁,對她露出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容,“如果你要找她,在這裏估計是找不到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現在應該在江都城。”
聽到這裏雲雀就有些明了了,怪不得這位白姑娘會幫著請大夫,原來這兩個人是認識的。
“江都城。”原玳細細的嚼著這三個字,皺起了眉頭。
“江都城地處宛州中部,離這裏有半個月的路程,走水路也要花上十天。”雲雀皺著眉,輕聲說道。
“可是你的腿,還能耽擱十天嗎?”鍾離岱接了話尾,望著原玳的腿,饒有興味。
原玳皺著眉,看向了自己的腿,“江都城是宛州的州府,大夫比這個地方是要多了不少的。”言下之意,就是腿不是事了。
“先生,是有很急的事嘛?”雲雀看著她眉宇目間藏著的焦急,這麼問道。
“嗯,的確有一件十分要緊的事。”原玳點頭,抬眸望著雲雀鄭重說道,“雲雀姑娘,可否帶我去江都。”
她要去找白澤,如果白澤能幫忙的話,那個人還在的話,她就一定可以找到對方!
望著她這般的眼神,雲雀知道,自己是改變不了對方的主意了。對此,她隻能點頭。
於是第二日,雲雀帶著原玳登上了開往江都的客船,同行的還有鍾離岱。
已經是三月晚春,春風拂過蒼茫的琅江麵,帶出一絲融融的暖來。因著腿傷,原玳這幾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裏沒有出來。出門之前雲雀帶夠了藥膏,故而也就不擔心在船上換藥的事情。
春風從開啟的窗口湧了進來,將屋子內的藥味漸漸驅散。原玳靠在床上,看著一窗景色,若有所思。她已經很多天沒有看見華初了,雖然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但是原玳總覺得,自己隻要能夠找到白澤,就會見到華初。她不知道這是哪裏來的信念,但就是這麼固執的認為。
她的華初,一定還在人世間,不然怎麼會一遍一遍的在夢裏呼喚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對著她說,阿玳,我等你。
既然她說等了,那就一定會等。華初她,從來沒有食言過。
那些人都是在騙她的,說什麼華初已經死了,早就不在了,騙的她差點都相信了。可是很早之前,她是不信的,她的華初怎麼會死,死了就不能接自己回家替自己開門了。她應承過的事情,是不會反悔的,所以她的華初一定沒死。一定是在哪個地方等著她,等著自己去找到她,然後一起回家。
因為,家早就沒了,如果不一起回去,就建不起一個家了。
原玳將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感受著那裏的心跳,思緒紛亂。
雲雀到廚房給原玳煎藥的時候,遇上了鍾離岱,於是兩個人就一起到甲板上看了一會景色,掐著熬藥的時間就回來了。
這幾日看船上人對雲雀的態度,和她處事的風格,鍾離岱就曉得,這人,身份也是個不簡單的。想來,也一定是哪家的小姐。這樣的身份,卻給一個陌生人親自煎藥,這就不得不讓鍾離岱多想了。念著,這小姑娘該不會是喜歡上那位大將軍了吧,然後話一脫口,就這麼問了起來,“雲雀姑娘,莫不是喜歡上那位先生。”
她狹長的桃花眼眯起,問的風輕雲淡,偏那姿態卻又嫵媚動人。雲雀看的一愣,故而掩唇一笑,“白姑娘在說笑吧。”
“……”她這一幅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讓鍾離岱好是噎了一回。勾著桃花眼,鍾離岱隻覺得十分費解,“可雲雀姑娘對她這般好……”
雲雀抿著唇,極力不讓自己笑出聲,可那憋笑憋得渾身顫抖還是出賣了她。“對一個人好,就非得是喜歡。原以為白姑娘是個通透的,卻不曾想竟是如此的天真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