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和天真無邪有關係?鍾離岱抿唇不語,一臉的高貴冷豔。
這個話題沒有討論太久,因為鍾離岱意識到自己有點犯傻了,作為高貴冷豔的三公主是不會犯傻的,她又不是她姐姐,故而,她停止了這個話題。沒過一會,就陪著對方到廚房取了藥,返回了房間。
兩人端著藥湯去原玳的房間時,隔壁一間房有嬰兒的哭聲大作。剛剛到門口,就見一年輕秀美的婦人懷抱著高聲哭泣的嬰兒輕聲的哄,不一會一個年輕的男人也走了出來。看起來是夫妻兩,一起哄著哭泣的孩子,但還真是十分恩愛。
雲雀見這孩子麵色潮紅,像是著了風寒,想著自己那裏備了不少藥便道,“這孩子是不是著涼了?”
年輕的婦人抬頭一看,卻原來是隔壁房間的姑娘說的話。這姑娘她是知道的,每天都會熬兩次藥,送給房間裏的那個人。房間裏的人她沒見過,想來是這姑娘病了的家人。看這姑娘這麼細心的照料,婦人也就想起自己病重時丈夫的不離不棄,故而對著姑娘很有好感,平日裏也不少打招呼。
此刻見她問話,也就一邊哄著孩子一邊應話,“嗯,是有點不太舒服。”她蹙著眉,秀美的麵容上走了不少的哀愁。
雲雀點點頭,道,“我這裏有些應急的藥,孩子是能用的,你等等,我去給你拿。”
說罷,端著湯藥進了門,不一會就推門出來,拿了藥給婦人。那婦人和她丈夫則是連連道謝。
這是中午的事情了,到了傍晚,雲雀給原玳送藥的時候,又遇到了正推門而出的婦人。端著湯藥,雲雀笑著打了聲招呼,“夫人好,孩子可好些了。”
“托姑娘的藥,吃了之後好很多了。”年輕的婦人聲音輕柔,如同水流一般溫柔動聽。雲雀眯著眼,顯得很是俏麗活潑,“那就好。”
“姑娘這是送藥嗎?”
“是的。”
“冒昧問一句,屋子裏是姑娘的什麼人。這幾日看姑娘日日準時來送藥,也就上了一點心。”似是害怕自己的問題會有些失禮,年輕的婦人低頭,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勞夫人關心了,那是我的一位朋友。”雲雀笑笑,帶著些安撫的意味。
“如此,是病了?去江都求醫的?”
“嗯,算是。”雲雀點頭。
隻那年輕的婦人一聽,止不住輕聲安慰道,微微提高了一些聲音,“姑娘別擔心,江都城裏好的大夫可多了,去年我也是病的以為熬不過去了,就是在江都治好的。給我治病的那一位大夫,可神了。她是一錦堂的大夫,叫做華初。雖然是個年輕的姑娘,可是醫術很高超……”
“砰!”夫人的話沒說完,就被房內傳來的一聲巨響打斷了。那聲音十分沉悶,像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雲雀心裏咯噔一下。道了一聲不好,趕忙推門而入。卻見原本躺在床上的原玳,不知何時趴在地上她趴在地上。用手肘撐著身子,極力想撐起自己站起來,卻隻能趴在地上。雲雀看著她渾身都在顫抖,隻覺得她是疼極了。趕忙上前一步,緊張的喊到,“先生……”
“沒事!”隻覺得她咬著牙這麼說道,然後趴在地上,極力的撐高自己的身子抬著頭繼續說道,“敢問這位夫人,你說的這位華初大夫,可是姓景。”她明明已經渾身顫抖的不像話了,說出來的話語卻是那麼的平穩。
那一刻,雲雀看清了她的表情。似悲似喜,咬著牙緊繃的臉底下,似乎藏著洶湧的期盼和喜悅。那雙總是寂寂的黑色眼眸,此刻閃著淚光,仿若有什麼在這雙眼裏亮了起來……
雲雀隻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像是終於穿過暴風雨,擁有了劫後餘生的喜悅……她在她眼裏,好像看到了所謂的希望。